那紙質地像羊皮紙,楚瞳細看了一眼,看出它年代非常久遠,保存地應該算完整。
她正要去撿。
“別動它!”蘇瑾煜喊停楚瞳,輕輕放下觀音的斷臂,走向了那張羊皮紙。
看著蘇瑾煜不正常的狀態,楚瞳難免憂慮。
她怕蘇瑾煜好不了,怕他出事。
這套催眠術是她自創的技法,在創立濟世堂那一代,她曾冒險對一位重型癔症患者使用催眠術,結果,把病人提前送進了鬼門關。
她深知這項不成熟的技術,具有極大的危害性,便將其列為禁術,永不再用。
在蘇瑾煜身上使用也是萬般無奈,但也經過了她多方思考,評估各種指標後,才敢下此決定。
蘇瑾煜並不知道楚瞳內心的掙紮,隻看著這張羊皮紙,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羊皮紙紮成卷,周邊有些破損。
蘇瑾煜輕手輕腳地打開羊皮紙,第一行出現的四個大字,就讓他茫然的目光驀然緊縮。
“我”“愛”“楚”“瞳”!
怎麼可能?
這紙張分明是古董,上麵怎麼會有楚瞳的名字,而且遣詞這麼白話!
蘇瑾煜震驚地看向楚瞳,除了震驚,他的臉上沒有別的表情。
這四個字後麵還有幾排小字,可當蘇瑾煜細看它們的時候,它們就像有了生命,在他眼前跳動起來。
“哪怕我會不記得,我也要在這曆史長河裏留下愛你的痕跡……”
蘇瑾煜忽然頭疼欲裂,感覺這些字仿佛長了觸手,正在向他侵蝕而來,讓他痛苦不堪。
“蘇瑾煜……”
“你不要過來!”蘇瑾煜緊緊抱著腦袋,不知是恐怖還是憤怒,他的身體正在人眼可見地顫抖,看著手上怪異的紙,憤憤地扯碎了它!
正如公孫禦得知蘇瑜被關進地牢時,憤怒地扯碎了折扇。
阿九見相爺臉色鐵青,隻敢小聲勸說:“相爺您別氣,已經有人捅給皇上了,可據說皇上那邊沒有任何反應。”
公孫禦回朝後得了幾天假,好幾天沒和皇宮那邊接觸了。
皇上沒有反應,說明北國公處罰蘇瑜可能是得到了皇上的暗示。
“果然啊,”公孫禦深吸口氣,忽然覺得蘇瑜挺可悲的,效忠這麼個皇帝,實在讓人憋屈。
皇帝畢竟是皇帝,明著不動你,暗地裏也要讓你吃點苦頭。
蘇瑜明明立下不世奇功,可保他五十年江山穩固,就算處理過程中出現了瑕疵,他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畢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如今整這一出,格局未免小了點。
這麼一想,公孫禦微愣,到底誰可悲?
蘇瑜可是一心想把皇帝拉下馬,讓皇叔去坐來著,不顧一切效忠皇帝的,好像是他公孫禦?
公孫禦長籲短歎。
雖然他恨不得讓蘇瑜消失,好讓皇上少了一個心腹之患,但聽到她的慘狀後,又覺得她蠻可憐的,趁著他休養在家,去國公府看看也好。
他把北國公一頓連蒙帶嚇,這才得到了探視權,去了那陰暗透黑的地牢,拿扇骨敲了敲柵欄:“蘇瑜,你還好嗎?”
蘇瑜正發著燒,緩了會才聽出是公孫禦的聲音。
為了不讓公孫禦看她的笑話,她硬撐笑容,起身向他走了過去,“本將軍好地很,相爺有何指教?”
“是本大人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