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阿婆在巴黎(Partl) 凱琍(1 / 3)

2U10.05.28

出發前幾天,俺的雙貓非常齊心協力,老愛窩在行李箱裏,害我收拾有所困難。

將近午夜的班機,爸媽開車送我去機場,桃園機場第二航廈非常豪華,比起古老的第一航廈像是皇宮與木屋,王子與乞丐。俺爸媽都大力讚美,欣賞了一下門口燈光秀,我還替他們拍照留念。

因為俺是一個懶鬼,懶得轉機,就搭乘長榮的直飛班機,我事先選了靠窗的位子,想看風景想拍照片,但那小窗戶好像被子彈打過,或是被鐵製啄木鳥啄過,一個一個小疤痕,有如雪的結晶。

機上吃了兩頓素食餐,不算可口但也還吞得下,經濟艙嘛能要求什麼,沒另外收費就不錯了。

降落前大約半小時,居然宣布要噴灑消毒劑!說是為了當地的健康和農業的法令,這真是太酷了,俺出國十年經驗中從未遇過如此陣仗,可能怕我們身上有口蹄疫、狂犬病或狂牛症吧!消毒劑聞起來像是廁所清潔劑,味道還可以,大家紛紛遮掩口鼻,負責噴灑的空姐最可憐,吸到最多還沒戴口罩,隻有聊勝於無的一雙手套。

坐在我身旁的中年男子沉默嚴肅,有點像我以前喜歡的人,不過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俺也不太記得對方的長相了,真是殘念。他不知在看啥資料,英文打字的,還拿筆做記號,更,發現他有戴婚戒。總之我喜歡土土鈍鈍、不太會打扮但還有點Sen的男人,也就是跟我差不多的意思吧,呆得很可愛。

2010.05.29

飛了十三個小時,加上台灣和法國的時差,俺的青春就活生生被竊取了一天。

飛機快著陸了,從窗戶看到一堆紅色屋頂、白色外墻的房子,大多是一、二樓高的平房,想來應該是郊區,房子長相挺一致的,密度也很寬,還有前後院的空間。

機上廣播說巴黎是晴天,陽光透進窗戶,感覺很溫暖,但氣溫隻有十三度,喔耶!

海關前有幾百人要通過,隻開了六個窗口在通關,還有一個人在指揮方向,前進速度非常之緩慢。等了大約半小時,結果啥也沒問我,對方一句Bonjour日安,我一句Merci謝謝,然後蓋個章而已,有必要拖拉這麼久嗎?聽說這就是法國人,排隊當吃飯,效率當放屁。

戴高樂機場第一航廈給我的感覺,就是很舊很小很陰暗,快要跟桃園機場的第一航廈有得拚,都可當古跡了吧,應該讓它們結拜做姐妹機場的。

出了機場,風很涼,帶來一絲寒意,我把大外套穿上,搭乘了BusAirFrance。

價格比較貴但不用轉車,俺這個村姑還不會買票搭地鐵,尤其是要轉車的,因此決定以金錢買個方便。在售票亭買到車票後,成功的搭上了巴士,結果後來才發現搭錯號碼,可憐的異鄉人啊,花錢又花時間。

公路牆麵上很多塗鴉,跟我去過的德國一樣,一路上都有綠樹白花,路上車子大多沒有屁股,可能法國人比較喜歡小車吧,計程車隻有Taxi牌子一樣,每台的顏色、款式、大小都不同,這也好,大家隨時可以改當計程車司機,用不著花錢改車。

然後公路塞車了,無所謂,俺就是時間多。法國人開車的方向和台灣L樣,司機坐在左前方,靠著右邊開車,看來下次可以考慮開車來法國旅行了,那是說如果有下次的話。在公路上也看到有機車,後座設有太空艙一樣的置物箱,也許這不是高速公路吧,也許機車也可上高速公路,俺是村姑俺不知。

進入了市區,路上行道樹都綠油油的,很大一叢,一副活力盎然的樣子,現在才十幾度說,怎麼葉子都沒變紅變黃。漸漸的,路變小了,房子變多了,人也從四麵八方冒出來,感覺我終於到了巴黎,那些古跡建築隨處可見,仿佛很不稀罕似的,但是當然我稀罕,不然我來幹麼。

原本要搭BusAirFrance四號線,可以直達我住的民宿附近,結果搭到二號線停在凱旋門前,啊啊啊,我居然一到巴黎就搭錯車了,就算可以乘機拍拍照還是很不爽呀?好心的報攤老板不太會英文,寫字告訴我該怎麼去搭地鐵六號線,才能到達我的目的地。

事己至此業隻好認栽,第十次買票茫茫然,幸好自動販賣機有英文版本,俺也就過關斬將成功了。巴黎地下鐵很舊又很髒,我好像來到比三重更厲害的地方,看到一堆在瘋世足賽的人,拿著球隊旗幟,穿著某隊球衣,在好幾個車站鬼叫又唱歌,情況確實很有趣,但我隻希望我能安然抵達。

也許今天是周六的關係,每一站都有人在喊口號或唱歌,巴黎應該不是這麼熱情的所在吧?終於來到Montparnas車站,這車站離我住的民宿最接近,往後十幾天我也會常利用,它的法文名字很長,我當然也不會念,就叫它夢巴車站好了,我還夢幻巴士咧?

來到民宿,拖著行李爬上五樓,沒電梯,沒客廳,房間很小,和房東共用廚房和衛浴,牆壁挺薄的,聽得到房東那邊的聲音。白色窗簾也很薄,我都怕芳鄰看到我換衣服,還有陽光也太透亮了點,白天時怎麼睡得著呀?但後來我也常睡到中午才醒,事實證明,愛困的心大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