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蒼山是荒古大陸南荒南部,茫茫群山中極不起眼的一座,它並不高,但方圓亦有百裏,山上多鬆樹,四季常青。
修真門派——太蒼門,就坐落在這座山的山頂。
在那久遠年代以前,太蒼門還是一個中等門派,到其第十四代掌門千葉無悔執掌門派時,門派發展到頂峰,其主峰就有72座。有的主峰,仙樂陣陣,雲霧飄渺,霞光閃爍;有的主峰,生機勃勃,瀑布長達千丈,垂落而下,猶如銀河墜落九天;有的主峰,仙鶴飛舞,天宮懸浮,極其祥和,如世外淨土。而在各峰之上更是各有一座宮殿漂浮在雲朵之上。那是各峰主事修煉之所。
72座主峰,代表72種傳承,是太蒼門的根本所在。
然而,如今的太蒼山一片寂靜,甚是荒蕪,上山的道路,徹底被荊棘淹沒了,草木雜亂橫生,似乎久未有人清理了。山腰上的九階蹬仙梯幾乎被塵埃湮沒了,許久沒人光臨了。僅存的唯一一座主峰——青鸞峰,暮氣沉沉,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蒿草叢生,根本不像是一處仙山。不遠處的一株古樹上,幾隻烏鴉呱呱大叫,扇動翅膀飛起………
“師父……”主峰上僅餘的破屋裏麵傳出淒厲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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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夜空,就像一匹巨大的幕布罩在大地上,點滿了星星,一眨一眨的。
主峰後山,懸崖邊上,一顆蒼勁的鬆樹狠狠的紮根在岩石裏,沒有多少枝葉。秦天頭靠在鬆樹粗大的根莖上,看著天上的星星,一動不動。
“來這個世界三年了。”秦天喃喃道。
秦天不知道是怎麼來這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來這的,隻記得那些人,奶奶、父親、母親、小妹還有詩詩。好像這之間存在著一段空白。隻記得睜開眼的時候,一個紅的像猴屁股的老臉蛋對他說:乖徒兒,你醒了!
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那老頭瘋瘋癲癲的跑出去,大叫著,”我終於有徒弟了,哈哈哈…”驚走了山上僅存的幾隻老鴉。
再然後就看到兩個老頭並肩州走了進來,樂嗬嗬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另一個老頭轉身對紅屁股老頭拱手道,“恭喜掌門得收佳徒,我太蒼門終可延續下去,哈哈哈!”
“掌門,少掌門剛醒,想必也餓了,我去做些吃的來。”
“哦,對對,我也去,我去把咱們門派的那隻雞給宰了,給乖徒兒補補,嗬嗬,”紅屁股老頭說到,“乖徒兒,你好好躺著,師父給你殺雞去,哈哈!”
再再然後,秦天發現,他躺在一間破屋裏。那可是真的很破,破門,破牆,破凳子,破床,破屋頂,除了這些,一無所有。當然硬要算得話,屋頂透過窟窿射進來的陽光,或者某天落進來的雨,亦可算是這間小屋的一部份。
他抬起他的手,然後又發現,他從奔三的年紀變成了花季少年。
前世,慈祥的奶奶、嚴厲的父親、老是溺愛自己的母親、可愛的小妹、還有我的那個她…
這世,恩重如山的師父,他臨死前拔下手上的扳指,放在我的手裏,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眼睛死死的瞪著我,說不出句話。我懂他的意思:門派中興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這一幕一幕,像放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這樣躺著了。每次都這樣,不敢動,就這麼一直看著天空。
因為,仰望著星空,思念的淚水就不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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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懸崖邊,蒼鬆下。
“掌門,回去吧,外麵涼。”
“好的,福伯。”秦天扶著蒼鬆站了起來,跟著福伯往回走,他現在的家,那間小破屋。
整個門派隻有三個人,紅屁股老頭,福伯,秦天。紅屁股老頭是太蒼門第七十一代掌門,仇千熙,練體境五階,三年前將快死的秦天撿了回來,那個時候他已經九十多歲了,幾近大限。無怪乎當秦天答應當其徒弟後,他會樂得發癲。老頭死後,秦天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太蒼門的第七十二代掌門。
福伯,練體境三階,是門派的外事總管和內事總管,當然,那隻是紅屁股老頭的說法,其實他所管的就後山的那塊田和兩個掌門的起居。福伯家人都住在山下的小鎮裏。小鎮的居民都是曆代太蒼門弟子後人中無法修煉得人組成。福伯放不下門派,所以一直呆在山上。
秦天也是練體境三階,修煉的是太蒼門惟一的練體期法決——青鸞決。門派三人練的都是青鸞決。好的法決,太蒼門這種小貓三兩隻的門派當然藏不住。周邊門派將青鸞決拿去研究了個遍,硬是沒研究出什麼來,最後得出結果:這就是個雞肋,隻能練到練體境五階。然後又被好事者給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