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你怎麼會來這裏?”
姬無雙疑惑不解地衝著兩人發問,然後將目光最後停留在了那個糾纏中被弄得衣衫不整的奈何天王身上,霽棠撇了撇嘴掙脫了緊箍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後自顧自地揉了揉已經發紅的皮膚。
“我不來,你們是不是打算直接讓西陵樂川給他還魂?”
“有什麼不妥嗎?”
姬無雙的眉頭被眼前這位奈何天王口裏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而弄地微微皺了起來,卻見後者聽完她的話而沉下臉,那雙眸子分明隱含著一絲怒氣斬釘截鐵地對她說。
“不行!”
“不行?什麼叫不行?!”
身體不由自主地因為霽棠不可理喻的回答而上前了幾步,攥緊的手也似乎時刻準備著在這個奈何天王吐出任何荒謬的理由時給上他點顏色看看,卻在聽到那人讓人詫異的連珠炮時僵硬地慢慢鬆開。
“給他還魂,那明日我們就都得死!”
“你知道西陵樂川現在身體還有多少仙氣嗎?!你知道給他還魂要多少仙氣嗎?!你知道他方才承你全力劈出的那掌,費勁了多少仙氣嗎?!”
霽棠的臉色因為激烈的幾個問句而氣得有些微微發紅,手指也隨著問題的變化在邪月的身體,西陵樂川和她自己身上來回徘徊,是這樣嗎……這都是真的嗎……姬無雙有些慌亂地用眼睛抓住西陵樂川時,卻因為觸碰到西陵樂川那默認的臉色而黯淡下來,隻是手卻依舊不自覺地緊緊扣著脖子上封有邪月魂魄的墜子。
“現在不還魂,七日後便沒有用了,七日,西陵大人,七日內你的仙氣能恢複至還魂嗎?”
姬無雙喃喃自語中猛然抬起頭來,急迫的目光卻在西陵樂川無奈的微笑中找到了答案後開始遊離,是啊,明日一戰,誰知道會損耗多少仙氣,甚至誰都不知道是否有命回來,可是,邪月是被西陵樂川的流雲筆所傷,隻能靠西陵樂川本人的仙氣才能使之複生,霽棠……霽棠說的也不無道理……知道刺殺長公主需要四方天神後裔的血液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少了那個能將沾滿這樣血液的利器刺進長公主要害的仙家……但,為了明日的勝率,就要放棄邪月嗎……
如果邪月不在了,我反了又有什麼用呢?!
對啊,他不在了,我反又是為了什麼?
我何必要反?
“給他還魂吧。”
霽棠的眼睛由於姬無雙的這句平靜卻堅決的話而氣得發紅,幸而那抬起準備將邪月的身體毀滅的手被一旁的西陵樂川又一次及時擋下,憤怒的身子與那深藍色頭發的男子糾纏起來,在姬無雙麵前兩個高挑的身影一個攻一個防廝打在一起還時不時傳出某人的怒吼。
“姬無雙,你不能動西陵樂川,你不能動他!他若廢了,我們就完了!我們全都完了!你不要執迷不悟!你為了一個死人,要陪上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嗎?!”
陪上這麼多性命……
嚴厲的父王,慈愛的母後,溫文爾雅的小乖,羅嗦個沒完的俏妞,委身於那個人品差勁的奈何天王的前朝二皇子文皓,還有……還有一路上不管別人樂意不樂意都我行我素地說笑話的西陵樂川……
如果邪月的還魂並非隻能由西陵樂川來完成……
如果我們之中還有一個能有把握將沾血的利器插入長公主的要害的仙家……
也許,我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了……
“姬無雙,你若敢動他,我今日就在這要了你的命,省得明日大家一起送死!我告訴你,我不會讓文皓因為你而陪著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