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雪恨?仿佛都不是她現在心裏所想的,她隻知道,這口氣若不發出來,就會鬱結在心裏,生不如死……
那深藍色的頭發,湖藍色的眸子……
躲也沒躲,西陵樂川硬生生地承下了她積聚了全身仙氣劈出了這一掌,血沿著嘴角溢出,這回輪到她愣住了。
“你為什麼不躲?”
他明明比她的仙術高強上許多,即使他不想傷她,他也犯不著讓她傷了自己……
西陵樂川頭往旁邊一歪,啐出一口血水,抬手擦了擦嘴角:“關你什麼事?!我樂意!”頓了頓,見姬無雙的眉頭微擰,眼睛眯著上下打量著他,西陵樂川輕輕按在方才承掌的胸口,邊揉邊說:“你還不去地府?”
這一語才將人驚醒,是了,地府……地府……那次紅毛小狐狸是靈氣散了,所以不入輪回,如今邪月……還有救……是了……還有救……
陰冷的風從身邊刮過,昏暗的黃泉路上,遊魂們亦步亦趨。
扯過一個個被封住心,眼,口,鼻,耳的魂魄,又立刻推開,不是,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也不是……到底在哪裏……邪月,你到底在哪裏……
一個個被確認不是邪月狼牙的魂魄在女子手中推下望川河,河裏伸出一雙雙水鬼的手,抓住那些被推落的魂魄,往水裏拽,不一會,方才還在掙紮的白影便消失在血紅的河水中,一個接著一個,直到一隻手拍上了姬無雙的後背。
“寒刹天王是代表天界來我這裏砸場子的麼?”
冰冷的聲音裏似乎還帶有一絲笑意,轉過頭去,一個身穿純白色錦袍披著雪裘,容貌俊秀的男子正笑盈盈地望著她,低頭望去,那交疊在腹部的手指上是一枚近似透明的扳指,正蕩漾著水一般的光澤,原來是冥君。
“姬無雙冒昧了,有個妖物被人誤殺,我來這裏是想取回他的魂魄。”
冥君聽完,笑著點了點頭:“仙妖勢不兩立,如今天界也開始做起善事,幫救妖物了?取回魂魄到是小事,卻怎麼能將這些無辜的亡魂推入望川河裏呢?!亂了我冥界的秩序了!下次可不許了!你要找的是誰?跟我去阿判那裏查一查,由著你在這裏胡亂地拉扯來看,還不知道要鬧騰到什麼時候。”說完,一個轉身,自顧自地往後走去,惹得姬無雙趕忙跟上。
被冥君帶到一處開闊的園子裏,四周的夜明珠將園子映似白晝,園子的正中央有一座花藤纏繞的秋千架,一個同樣身著白色錦袍的男子正坐在秋千上抱著繩子發呆,冥君一聲咳嗽,那男子卻像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
“寒刹天王,實在是見笑了,阿判恐是想事情入神了,沒聽見,我們走進說話。”冥君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兩聲和姬無雙解釋到,後者連忙客套了兩句隨著冥君繞到了判官的麵前。
天界都道是地府鬼怪們醜陋難看,卻不知判官竟然美豔得不可方物,這如夢似幻的臉就連見慣了天界第一美女的姬無雙也要讚歎一下不可,而那妖孽一般樣貌的主人在發現自己的主上又帶了一位天界寶地之王出現在自己麵前,把原本放在臉上一副生氣的模樣瞬間收了起來,客氣地對著姬無雙寒暄了兩句,後者也禮貌地應了幾句,冥君說明姬無雙的來意後,催促著判官拿出紀錄魂魄歸屬的冊子查詢去向,而後者手中照舊翻查卻不經意地白了前者一眼,正好又被偶然間抬頭的寒刹天王瞧見,引得冥君一陣幹咳。
“怎樣查著了沒有?”冥君小心翼翼地望著判官的臉色問道。
“……”
“判官大人,沒有邪月狼牙的去向嗎?”姬無雙疑惑地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