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番外 二公主(1 / 2)

她永遠都占據著父皇的寵愛。

她想把一切牢牢地攥在手裏。

任何東西,隻要是她想要的,她不惜用任何手段,去得到。

沒錯,任何東西,甚至,整個天界。

被她封印在寒魄極地已經多少年了,連我自己都不願意去數,整日整夜的寒風刮在我臉上,如刀割一般,一下一下地剌著,永遠沒有盡頭。

陪著我的,隻有寒冰之下,水裏的兩條青龍,它們圍繞著我在水裏來回地旋轉,將外界的情況一聲一聲地嗚咽給我聽。

三公主離開聖殿,不知所終,長公主下了追殺令。

奈何天誕下龍鳳胎,天地異相,流言四起,殺父弑君,血洗天界。

五百年一次的乾儲盛典,奪冠的正是當年奈何天龍鳳胎中的皇子。

奈何天又出了奇聞,天王以立後的陣勢冊封妃君。

聖殿祭祀,獵殺天下第一妖的重擔落在了一脈單傳的寒刹天寶地。

長公主賜婚給了寒刹天唯一的血脈與當年奈何天龍鳳胎中的皇子。

冷笑,她還是那副脾氣,一點都沒變。

寒魄極地的雪又開始飄了,隨著呼嘯的寒風,落在我的身上,我早已不覺得冷了,從那個時候,她親自把我推到這冰麵的中央,親自把我的身子封印在寒冰裏,我就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冷了。

和那雙不帶一絲手足之情的冰冷眼神比起來,世界上再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覺得冷。

風滾過我的頭發,送到我的眼前,一根根比這些飄揚的雪還要白上三分,可曾經,它們是比烏木還要黑的,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的嫉妒,她曾經說過。

“你的頭發居然這樣黑,紮了我的眼睛了,真想扯下來。”

如今,再紮不著她的眼睛了吧。

雪,就停了麼?這場雪可真短,有些像那年的雪,那時我們還都是孩子,她那天起得真早,跑到我的寢宮裏來找我,幫著我扣好了衣衫,就遞過一隻手來,準備牽我,我天生體質寒涼,連夏天裏,手都是冷的,被我一牽,她抖了一個激靈,我說不牽了,她卻非拿出一副姐姐的樣子來不許,還解開自己的衣襟,把我的兩隻手塞在她的懷裏。

那天,她的胸口很燙,我似乎從來都沒有碰過那麼燙的東西,她不停地捂著我的手,一邊搓一邊罵,又是仙子們沒照顧好,又是說我沒好好吃飯才會變成這樣,我看她無理取鬧了,便賭氣抽了回來,卻見她胸口捂我手的地方,兩片紅紅的,我沒再說話,她便有了道理一般,又數落了我一番。

自此後,每天,和她在一塊的時候,她總是要牽住我的手,說捂熱了再放開,可我的手,卻從來沒有被她捂熱過。

這些,似乎都是夢裏的事情,自我來了這寒魄極地後,便不停地在做著這些夢,父皇,母後,三妹,還有她。

她和我形影相隨的時候,她和我若即若離的時候,她和我反目成仇的時候。

曾經我們是那麼要好的。

她總是要和我擠在一個被窩裏,摟著我的身子睡覺的,她說整個聖殿的人都必須叫她長公主,隻有我可以不這麼叫她,可以直接稱呼“你我”,她說隻有我可以,隻有我。

可從什麼時候起,她就變了?

大概,還是那年父皇挑選繼承人吧,試煉仙術,原本是我們同時試煉的,雖然父皇平日裏寵愛她多過我,但繼承人的挑選卻是真刀真槍,通過試煉才行,試煉前夜,她說緊張硬要跑來和我擠在一起睡覺,其實,做不做繼承人我真的無所謂,誰做,不都一樣麼?她依舊是我的姐姐,我仍然是她的妹妹,不過,我卻真的沒想到,她會給我下藥,讓我第一局便輸了。

皇權,在她心裏,真的就那麼重要麼?比……比我們之間的……還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