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父,萬一我多想了呢?”
師父冷冰冰道:“你多想之時,不該看到的,早在你腦中形成了真實的畫麵,你看到了之時,反而沒什麼了。”
我想了想,覺得師父說得很有理,譬如說我多想了,腦中便會有哪些****的畫麵,當我看到了之時,之於我腦袋中早已印象深刻的畫麵,哪個便不那麼真實了,於是我說,“師父,知道了,您是想說,看到不看到,都一樣嗎?”
師父皺眉,鬱悶道:“為師這些年,算白教你哲學了!”
我撓頭,“師父,您好像從來,從來都沒教過哲學啊?”
“……”
師父說,今日入宮,表麵上風平浪靜,卻保不準爆發驚濤駭浪,得多留個心眼,萬一小船真翻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說,“嗯,師父,明白了。”
其實我不大明白,但一般我不大明白之時,師父總會說,“妖姬,終有一日,你會明白。”
為了不聽師父繼續重複他這句單調的口頭禪,我又一次假裝很明白了,卻又想起一事,又多了句嘴,“不過,師父,出師之前,徒兒還有一事,不大明白?”
師父說,“什麼事?快說!”
“師父,你為什麼讓徒兒,連你自己一起偷窺呢?”
師父一本正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讓你偷窺為師,便是想讓你助為師了解自己。”
我說,“師父,難道您自己,還不了解自己?”
師父說,“你想一下,你了解你自己嗎?”
我想了想,鬱悶道:“師父,徒兒不了解,徒兒如今這樣,到底算個男人,還是算個女人?”
師父說,“算個男人還是算個女人,這都不是個問題,問題是你不了解你,而你又是個人,是不是說明了人最不了解自己啊?妖姬,你且記住了,人最不了解自己,所以人才會孤獨!”
我說,“師父,人最不了解自己和人孤獨,有關係嗎?”
師父說,“這個道理有些深奧了,但妖姬啊,這個道理,終有一日,你也會明白的。”
這日,雲夢台已經發生的一切,在我眼中,並未像師父說的一樣,表麵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
師父暗中與我說,這是因為,少了兩人,我問少了誰,師父說,右尹唐勒和他的門客唐碧。
是啊,唐勒和唐碧行軍在外,若真能及時趕回,內侍昭奇,便不會向楚王舉薦師父了。
這一日,子淵最後一次提及高唐案之時,師父作為子淵的盟友,自當煽風點火,助子淵翻案,但師父不知為何,不但不煽風點火,反而上前幾步,對楚王橫行禮,岔開話題道:“大王,小人今日,便是給大王您,送巫山雲雨來的!”
子淵不明白師父為何臨時變卦,眉頭緊皺。昭奇心中大喜,小覷了師父一眼,笑裏藏刀。
楚王橫對師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有些疑惑,望了昭奇一眼,昭奇點頭,楚王橫道:“你便是柯南?”
師父道:“不才,小人南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