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一地的米粥,淚水刷刷流了出來,轉身哭著跑了出去,蹲在門檻外埋頭痛哭——師父這般生氣,終究,終究是把我當做個女人了。
不知哭了多久,我聽見師父叫我,抹了抹淚,站了起來,強裝出副笑臉,慢慢走了進去。
師父隻說他有些餓了,想吃東西,便又背過身身去睡著,我立馬去廚房做來兩碗黑米粥,喂給師父吃,師父卻不願讓我喂他,隻讓我將他扶起來,自個端著黑米粥喝了起來,不一會,兩碗黑米粥便被師父喝得半點不剩,我以為師父一定很餓,想再去給師父做一碗,師父卻打飽嗝起來。
我忍不住笑了,卻又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心中百轉千回,坐到床頭哭了起來。
師父斜倚在床上,一隻手輕輕攬我入懷中,我抱緊師父,“師父,是不是因為徒兒有一副女子之身,你聽了徒兒與你一起沐浴,才會那般生氣的啊?”
師父身子顫了顫,說,“妖姬啊,和個女子洗鴛鴦浴這種美事,全天下沒一個男人會生氣,但與你除外啦。”
我問,為什麼呢?師父說,第一我是他的徒弟,師父和徒弟共浴,不成體統。第二我身子雖是個女人,但終歸要做男人,兩個大男人一起洗鴛鴦浴這事,著實有傷風化。
我哭著問,“師父,那麼,你什麼時候,將我變回個男子?”
師父說,一來時機未到,二來我仰慕公子淵,若變做個男子,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對公子淵有好感,說成個斷袖,於我於他於公子淵,都不大好。
我說,“師父,你想多了,你從小培養我做個風流少年,我能對男人的身子感興趣?”
師父說,“你不感興趣,三五日便往他府上跑,圖個啥?”
我將師父的話在心中掂量了許久,想想也有點道理,我若不圖個啥,怎會三天兩頭便往人家府上跑,並且每次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去人家府上,而是穿牆直接進到子淵的書房……呃……書房!對!大概是子淵太博學了,而我又想學太多東西,這才三天兩頭便往他那去吧!
師父望著我,“怎麼,被為師說中了?”
我反駁道:“師父,你不是常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嗎?”
師父撓頭,“理論上是這樣,不過,這與你三天兩頭穿人家牆進人家房,有何關係嗎?”
我說,“師父,我自下地走路以來,常常思考許多事情,照你說的這話理解,不是思而不學則殆了嗎?”
師父頷首,我接著說,“既然思而不學而,便得多學一點,而徒兒成人這兩年,你除了終日睡大覺,便是來無影去無蹤,甚少教徒兒學習了。”
師父道:“為師這兩年,不是,不是給你請了幾個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