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又不得不認命的退出大廳,在門前的甬道上找了一角,跪了下來。
甬道上鋪的是碎碎的鵝卵石,凹凸不平。膝蓋跪在上麵,酸痛難忍,時間長了,不亞於任何一種酷刑。
可清卻沒有心思感覺膝上的不適,他隻是看見隨著他跪到外麵,隨著就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他。清的臉像熟透了的大蝦一樣,恨不得麵前有個沙堆鑽進去!
影心知月兒是為了讓火翊身邊的人看到月兒對這件事的態度,也不好為清求情,隻能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隨著亦非走進大廳,來到月兒身邊。
月兒指了一下旁邊桌的位置,推給影一堆待處理的文件,就忙別的去了。影順從的投入到“文海”中,忙得頭也不抬。
陽光從屋中間的精雕立柱上羞澀的退出了大廳,留下天邊的金黃色的餘輝還在契而不舍的向屋中鑽進,卻也隻能炫染一下廳中的落地窗,留下耀目的金色。
月飛剛從外麵回來,找月兒有事,就來到大廳。正好看見清緊皺著雙眉,滿臉冷汗的跪在大廳外,心說不妙!緊著上前兩步,問說:“這是怎麼了?怎麼讓你跪到這兒來了?是不是…?”
清望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有人注意他們,壓低聲音說:“撞槍口上了!主上罰我跪呢~!辦你的事兒去~不許管!”
“不管?那還是兄弟嘛!”
“回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給我求情,隻能讓主上更加生氣的罰我!不信你就試試看!”
“怎麼可能!你等著,我去給你求情!”
“你…唉…~~”
眼見著攔不住飛奔進去的身影,清極其無奈的搖搖頭,做好了隨時迎接月兒暴怒的準備~
飛跑到門前,穩了穩身體,快步走進大廳,來到月兒桌前。躬身行禮“月飛見過主上~!”
月兒抬頭看了飛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工作,邊做邊問“飛,有事?”
“回主上!飛去了區裏的賭場走了幾家,發現九幽的所屬經常在咱們場子裏活動,我著人注意了一陣子,沒什麼太大發現。想請內堂的清哥,給收集一下這方麵的情報。特來向您請示~”
“好啊,回頭你跟…你先跟影說一下吧。用暗影的影探做一下兒這事,有結果影直接給你就行了~!”
“是!”
看著飛立得直直的身影,月兒心裏暗歎了一下,口中說:“還有事?”
飛突然雙膝跪地的向月兒說:“主上~敢向清哥犯了什麼大錯,讓主上這麼示眾的罰他!求主上看在他一心事主,做事還算用心的份上,饒他一次吧!”說完向月兒伏地行禮。
月兒意外的沒有嗬護飛,隻是很平靜的問他
“不遵主上命令,擅自行動,是什麼罪?意圖綁架火少主,以至引起兩方紛爭,是什麼罪??你來說說,我讓他跪在外麵反省已罪,罰的不對嗎?”
站起身,慢步走到飛身前,抻手拉起他,玩味的說:“是他自己覺得屈了?還是你覺得罰的輕了?”
從桌邊拿起四個喝過的飲料瓶,擰下四個蓋子,放到飛的手中。
“去!讓他把這個放到膝蓋下跪著,省得跪得舒服了就想不到錯誤了!還有時間找人求情!”
看著手中的瓶蓋兒,飛能想出這東西墊在膝下的刺骨的疼痛,不忍清獨自受罰。飛張口向月兒說道:“回主上,其時這件事是…”
“飛~!主上有令,你竟敢出言頂撞,不服命令。什麼規矩~!還不快去!”
影知道飛要說什麼,忙大聲嗬止了他。用堅決、冰冷的目光盯著飛,讓飛身子一抖,不敢在說下去!
快步離開桌子,影走到飛身前,一掌打向飛的左臉,把飛打得身子向右移了一大步。沒等他反應,又一腳把他踹得後退了幾大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外,大聲罵道:“快滾!一會兒到我屋裏等我!”
飛明白影是不許他摻合進來,不敢違背,隻能緊緊的攥著四個瓶蓋走出大廳,來到清的麵前。
用痛苦的目光盯著清滿是汗水的臉,強忍著淚跪到清的一側。把四個瓶蓋擺好放在地上,就那麼重重的跪了上去!
就在飛跪上瓶蓋的瞬間,清用雙手把瓶蓋收到手中,然後毫不停留的送到自己的膝下。以至飛跪到地上時,已是空無一物。
飛抓住清的手,想把瓶蓋搶回來。卻被清用冰冷、無情的目光看得止住了動作。
“你要是還想讓主上再接著加罰於我,或是讓主上把瓶蓋換成鐵鏈放在我膝下,你就繼續在這裏和我糾纏。如果不是,現在就給我回到你該在的地方!別摻合進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飛知道清說的對,可又不忍看他一個人受罪,就糾結的在一邊站著,沒動地方,也沒繼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