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蔣婉中槍倒地的瞬間,眾人也顧不得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的黑衣“楊銳”了,紛紛上前觀察她的傷勢。
楊銳更是立馬跪地,一把將蔣婉摟在懷中,任由她傷口的血液浸染著他的衣服,楊銳此時心如刀割,眼中似乎也噙著淚花,顫聲說道:“老婆,你要挺住啊,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不要閉眼。”說著說著,他已經泣不成聲了。
邊上,張警官早就打好了120,但是過了許久,見救護車還未過來,他也是煩躁得不行,畢竟是在他的轄區內出現了槍擊命案,到時候鍋還不得全由他來背,於是,他又一次打通了120的電話,大聲怒道:“你們的救護車怎麼還沒來,這麼點路磨磨唧唧的,知不知道這裏有人中槍了,你們再晚來點,直接派殯葬車來算了。”
說著,他用力按下了電話的掛斷鍵。邊上的眾人聽了這話,都眼神古怪地望著他,而楊銳也恨恨地看著他,張警官此時似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住地撓著他那胖腦袋,不停地尬笑。
過了片刻,救護車的警報聲由遠及近,一輛白色救護車疾速駛來,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這一晚上,連續叫了兩次救護車,這讓張警官他們覺得楊教授這人也是挺衰的。
將蔣婉抬上救護車之後,楊銳麵容憔悴地跟著上去,但由於救護車的座位有限,隻允許家屬隨車前往醫院。張警官隻好吩咐了下手下,讓他們留在現場尋找下相關證據,他自己就開車跟在救護車後麵,前往醫院看看後續情況。
救護車一路拉著警報,疾馳而去,到達醫院之後,滿身鮮血的蔣婉就被抬進了急救室,急救室上方的紅燈又再一次地亮起。楊銳整個人魂不守舍般坐在門口的板凳上,雙眼空洞無神,無助地望著前方。
此時,張警官趕了過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楊銳,立馬就知道當前的狀況了。他靠著楊銳坐了下來,對他安慰道:“楊教授,你也放心好了,我相信您夫人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度過這道難關的。”
楊銳雖然此時還沉浸在痛苦之中,但畢竟是混跡學術界許久的人,其中的門道還是爛熟於心,立馬稍稍收斂了下臉上的悲傷情緒說道:“張警官,謝謝了,幾個小時之內我們就見了兩次麵,還數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我們還真是有緣,借你吉言,我相信我夫人會沒事的。”
張警官聽了這話,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怪異的表情,心想:楊教授這話難不成怪我是個喪門星,遇見兩次都讓他半死不活的。但他見到楊銳此時又恢複了之前的悲傷表情,就覺得似乎自己是想多了,畢竟對方是個文化人,也不可能這麼堂而皇之地怪他。
就這樣,兩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無語,張警官百無聊賴地從懷裏拿出拿出了一包利群,從中抽出一支煙,遞給了楊銳。其實楊銳平時雖然也抽煙,但是抽的不多,最多也就在深夜,趕趕項目進度之時會抽上兩根。
但此時的楊銳痛苦無比,正需要一些事物來讓自己聊以慰藉,便在猶豫片刻之後,結果了香煙,叼在了嘴上。張警官見狀,也立馬拿出打火機,為楊銳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