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像是一個光芒四射的光環,走到哪裏提起自己是白家的人,都是那麼的引人矚目。你甚至不需要解釋是哪一個白家,因為坎帕斯就隻有一個白家,帝都白家,除此以外,不允許有任何外人姓白。它象征著曆史、榮耀,更象征著無與倫比的天賦與實力。
而當白家之後跟上了庶子就不一樣了,這就好比舞台上一個聚光燈打下來,照著的卻不是大明星,而是街旁隨意的什麼老百姓,一種跟華麗舞台、萬眾期待完全不搭的,濃厚的維和感就這麼油然而生。這麼多年來,白家就隻出過一個庶子,那就是白承平。他的誕生隻是尋花問柳間的一時操槍走火,偏被有心人給撫養了起來,送回了白家。貴族大人們尋花問柳本不是什麼大事,但都不會有什麼薪火留下,即便有,也都悄悄的處理了,而白承平卻是個例外,他從一出生起便被有心人推到了風口浪尖,帝都醜聞轟轟烈烈,在家人的白眼與唾棄中、在母親的惶恐與不安中艱難的活著。所幸的是到底還是有個白家的名分,他做了白家嫡子的書僮,兵法戰術卻學的比他還要好,他陪嫡子習武,劍術進展卻比他還要快,隻是他從小就懂得了偽裝自己。他不敢在人前讀書,隻有窩在他居住的柴房時,才悄悄的默記著白天旁聽到的知識,推演兵法,他不敢在人前習武,就隻有在月下,荒山邊上,撿一樹枝練劍。
直到有一天,剛好一位大人物從城外回來,看見了他,驚訝於他的天賦,收他為徒,但也是顧及著白家的權勢,隻敢悄悄的傳他技藝。
到後來,年輕的白承平,到底還是沒能擋住熱血的衝動,帝都青年戰術大賽上,他奪了第二,而白家嫡子隻是倒二。白承平轟動帝都,隨之而來的是白家嫡子為人恥笑,白家又一次顏麵無光。惱羞成怒的白家嫡子處死了正一臉激動,為白承平縫製衣裳的母親,白承平被流放到了養馬的小村,自此默默無聞。
白承平走的時候隻帶走了母親還未縫好的衣服,去拜了拜自己的老師,騎上馬,趁著夜色悄悄的就走了。走的時候,白承平沒有回頭,也沒說什麼話,隻是自那以後喜歡上了白衣。
“白將軍,到了。”後邊傳來一聲呼喊打亂了自己的思緒。白承平抬起頭,下了馬,走進了帳中,帳內一個人背手而立,白承平緊了兩步上前,半跪下來,“劣徒白承平,拜見老師。”
那人聽到這一聲老師,肩頭一震,慢慢的轉過身來,眼裏噙著來,快幾步上前扶住了白承平,“這幾年,苦了你了孩子。”白承平鼻子一酸,隻是吸了兩下忍住了下來。
“老師,這次帝國征召,是?”
“是我舉薦的,雖說不是什麼大任務,最近帝國的局勢你有關注吧。”白承平點了點頭,老師滿意的說,“很好,看來你沒有消沉下去,你分析給我聽聽。”
白承平正色道,“帝國局勢現在有些微妙,先前西部要塞久攻不下,南海閃擊戰確實打的漂亮,卻因為對敵估計不足,反而受創嚴重,眼下唯一利好的是堪薩斯的失守。”
他的老師很滿意的看著他,“你倒是說說堪薩斯的失守為何是利好的事情。”
“據我所知,堪薩斯是扶正率千首狼孤軍拿下,其目的是以此為跳板北上,雖然我不清楚北域那邊的情況,但我知道北域跟我坎帕斯肯定是有聯係的。”白承平的眼神堅定,仿佛不是在說著一個猜想,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在卡丹內,雷霆小隊已經奔赴冰雪關,守護軍團三大主力已去其二,如果帝國利用堪薩斯牽製住守護軍團,那麼南部落日山脈將會變的非常空虛。”說到這兒白承平轉向了他的老師,“老師,如果我沒有猜錯,石陳刀已經去南部了吧。”
老師點了點頭,“你分析的很對,那你猜猜帝國隻要你做什麼?”
“帝國是要我去堪薩斯,形成牽製,不能奪城,又要施壓,以期將守護軍團拖在堪薩斯。”
“肯定的語氣,養馬的歲月沒有磨平你的自信啊。哈哈,我很欣慰,你準備怎麼做?”
“我會放棄堪薩斯。”白承平堅定的說,老師愣住了。白承平繼續說著,“我不知道帝國跟北域是什麼關係,但憑著千首狼過去是翻不起什麼大浪的,想必扶正不會不清楚這一點。而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毅然要從外側奔襲北域,雷霆小隊也馳援冰雪關,那就隻有一種情況,北域有大動作,卡丹很吃力。而這時,是西部要塞最空虛的時機,他們派去接管劍門關的人必定不多,我們應當主動出擊,奪下劍門關,將堪薩斯放空,讓千首狼就算回援也有個顧忌。以雷霆手段,閃電般奪下劍門關後直接奔襲西部要塞。沒有什麼比這更能牽製住守護軍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