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的收降進行的很順利,事實上,在見識過扶正一劍斷江水後,再囂張頑固的就是作死了,原劍門關守將含著淚,親手肅清了一批堅忠派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了。
甚至,當曼妮趕到劍門關時,目瞪口呆的看見城頭高掛著“歡迎卡丹的同誌蒞臨指導”,不禁莞爾一笑,交接儀式進行的很順利,對於不願意留下的人,曼妮也選擇放他們離開,隻是就連駐軍裏大部分人都是在這兒住了許多年了,而坎帕斯內竟都滅了他們的族人,索性心一橫,反了就反了。
曼妮交代了一係列安撫政策,並讓帶來的工程師開始進行民生改造與衛防建設後,就匆匆想堪薩斯趕去,正如維綸所預料的,夜裏,堪薩斯城破的消息就已經傳來了,她甚至來不及感慨學長的實力,便匆匆啟程,爭分奪秒的利用路上的時間查閱著堪薩斯的風土民情,家族情況,政治經濟情況,爭取在到堪薩斯前,拿出一個合理的初稿。
不經意間,風撩起了車簾,曼妮側過頭向窗外望去,安靜的怒江在月光下粼光瀲灩,不時有著水汽迷蒙,隱約間,有個影子在婆娑起舞,曼妮那是水精靈出沒,在月光下舞蹈。小時候,曼妮家後麵也有一片池塘,她總喜歡在月亮好的時候,悄悄的趴到池塘邊看水精靈在月光下跳舞。溫柔而又婀娜的舞姿,慢慢的淨化著她的心靈。在她的家鄉有個傳說,隻有心靈最純淨的人,才能看到自然的精靈。
車輛的顛簸打斷了曼妮的思緒,回過神來,東邊的天已經微微亮了。整理好材料的時候,天已大亮,車剛好行駛到堪薩斯城前,猙獰的城牆上,血漬在陽光下訴說著血戰的激烈,下了車,扶正正緩步向她走來,她能看到扶正的右手很不一樣的耷拉著。“你受傷了?”曼妮心裏一痛,忙上前問著。
“不打緊。”扶正隨意的說著,說著望向後麵,守軍還沒有,隻有一些文官和工程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就這些人?”曼妮點了點頭,“維綸在搞啥!”扶正有點看不懂了,就這麼一點人,怎麼守住堪薩斯。
“維綸大人說請勿擔心,半月之內有人動堪薩斯的,半月之後堪薩斯自然固若金湯。”曼妮小聲的說著,“倒是你的手。”
“我的手不礙事,他小子怎麼這麼肯定半月之內堪薩斯無事。”
曼妮搖搖頭,行軍打仗的事她不懂,隻知道維綸那麼說了,便那樣了。扶正扶了一下額頭,“算了,我隻做兩天休整,明日夜裏我便會出征北域。”說著便轉身帶著眾人進城,“你們要接管便在這兩天加加緊,趁我還在,可以幫你壓一壓,城裏麵的反抗意識很濃。”
走進城內,中城之內的廢墟更是震撼了曼妮,千首狼把剩餘幸存的民眾都聚集了起來,1000人分鎮四方,不帶一絲表情的看著這些平民。而平民裏大多是老人、婦女還有小孩兒,不少人怒視著卡丹的人馬,曼妮緩緩走近,在一個小男孩的麵前蹲了下來,看到他的額頭在流血,伸出手想想幫他治療,而小男孩則恐懼的想後縮著,“惡魔,卡丹的惡魔!”小男孩尖叫著。
曼妮愣了愣,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家園被戰火吞沒,家人被鐵蹄踐踏後躲在廢墟裏獨自哭泣的小女孩,那份不安的惶恐,那份無助的恐懼,席卷了她的心頭。
她一把拉過小男孩抱住他哭著,小男孩在奮力掙紮,喊叫著,“放開我、惡魔、放開我!”,而曼妮則是哭著,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就像那一天,扶正在廢墟裏抱住了孤獨無助被恐懼侵蝕著的她,哭著說著“對不起,我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