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麥格拉迪的預言池裏,他卻看見了自己的宿命。那就是在此刻,在這裏,盡情的釋放這加諸在自己身上的詛咒。
刀皇的刀終於碰觸到了博倫的拳,在刀皇的血刀領域內,但凡是接觸到了刀皇的血刀的生命,他的每一個細胞都會變成刀皇的刀,最後會化作血刀的一部分。刀皇肆意的狂笑著,而寒霜卻開始隨著血刀漫延,無數道刀芒激射,卻連刀芒都被凍住了。
“為什麼!你竟然能反抗我的血刀!”刀皇咆哮著。
“因為命運,”博倫平靜的說,“當你擁抱了它,你就會變得無所不能。”博倫任由血刀從自己的左肩穿過,將左手印在了刀皇的前胸,隻是瞬間刀皇的前胸便被冰封了,“最後的冰凍陽征”隨著這一聲,博倫將右手也印在了刀皇的後背與左手相對的位置上。
隻在瞬間曾經二度封聖的刀皇永遠的成了一個傳說。
博倫歪躺在地上,連番的大戰早已將這片樹林破壞,溫暖的陽光映射了下來,撫摸著博倫的臉。
“你害怕嗎?”
博倫回想起那一天,在極寒冰窟裏,一個小女孩依偎著博倫的身子,揪著博倫的衣服想躲起來,博倫轉過頭來努力擺出一副最鎮定的樣子,笑著問她,“你害怕嗎?”
小女孩用力的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躲起來?”
“想離你更近一些。”小女孩顫巍巍的說著。
再後來,他們向下走著,走著,殺著,殺著,在那漆黑的冰窟裏,在那嚴寒的環境中,小女孩在博倫的眼中,就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不知道殺了多少冰妖,終於到了冰窟的最深處,然後極寒的冰心飛來,小女孩忽然出現在博倫的眼前,笑著對他說,“大哥哥,要抱抱。”極寒的冰心穿透了她的身體,博倫努力的長大了雙手,想要抱住小女孩,抱住那即將熄滅的太陽,卻看到小女孩被瞬間凝固的身體,碎裂了,冰心巨大的衝勁被小女孩這一擋延緩了,衝進博倫身體後,隻是融進了他的身軀。
再後來,醒來時又是曾不凡,這麼多年都習慣被曾不凡救了,學院的幾位族老聯手給他下了封印,暫緩了冰心的侵蝕。
“你要多曬曬太陽。”曾不凡關心的說。
“我知道。”
“你害怕嗎?”曾不凡忽然問著,博倫愣了,想起那個小女孩,想起她最後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笑了笑說,“我不害怕。”然後站起身,出門,還回頭看了曾不凡一眼,“你幹嘛呆著?”
“啊?去哪兒,你要休息。別鍛煉了。”曾不凡不安的說著。
“誰要鍛煉了,”博倫抬頭看著天上大好的太陽,“多麼溫暖的太陽啊。我們曬太陽去吧。”
是啊,多麼溫暖的太陽啊,就像你一樣,我怎麼會害怕呢,你一直在我的身旁。
博倫撫著自己的胸口笑了,躺倒在地上,命運的力量開始消散了,體內肆虐的力量拾取了壓製,在他的身體裏橫衝直撞,而博倫卻一直笑著。
最後極寒的冰心侵蝕了他的整個軀體,包括那些肆意破壞的力量,凝固成冰,破碎後,隻留下了博倫的微笑。
博倫看到了小女孩踩著陽光走到他跟前揮著小手喊著,“大哥哥,要抱抱。”
“大哥哥來了。”博倫微笑著,站起身子,抱住了她,回到了太陽上。
封印森林的結界開始慢慢收縮,最後收至了一個點,重重疊疊的封印封住了那顆寒冰之心,然而隔著封印依舊能感受到它的冰冷。
陸習走了過來,托起結界,抬頭看了看太陽,他不想哭,隻是眼淚收不住。“你個混小子。”陸習嘴裏罵道,“那幫兔崽子你就放心好了。但教出過你這麼優秀的學生,你讓我怎麼去教別的熊孩子啊。你個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