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撇過頭看著西王,“我可是逃跑大師,就這點兒兵馬,還需要我刻意籌劃怎麼逃跑麼。”
“你咋不臉紅的。不過說真的,要我出手麼?”西王問著,劉老頭聽到這話神色黯淡了些,問到“控製領域的話,會消耗你的力量麼?”
“消耗著,”西王望向遠方,“但沒辦法,我也沒法關掉它。所以我說我至多還能活半年啊。”西王頓了頓,“哦不,現在又少了半個月的樣子。”
劉老頭拍了拍西王的肩,“你就坐後麵看著吧。”
北域之王的部隊越來越近了,攻城車已經接近了它的射程,最前排是穿著厚重戰甲的盾兵,盾兵後是射手,再之後是攻城部隊。
終於眾部隊在攻城車的射程範圍內停了下來,北域之王此刻騎著雪狼到了陣前,金黃色的頭發,天藍色的眼眸,俊朗的外形一點也看不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侵略家的模樣。
北域之王遠遠的眺望著冰雪關,這些年他無數次眺望著那座關卡,自他出生起,打下冰雪關,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而今,他第一次感觸到那座關卡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在之前無數次的失敗後,他發現西王出手的次數越來越少,而最後幾次都是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出手,一開始他也困惑著,後來有幾次他在旁悄悄觀察,甚至讓他看到幾次西王再出手後血氣翻滾,幾乎要咳血。
西王一定是受到什麼重創不能輕易動用力量了,或者說,使用力量會加劇傷害他自己的身體。總之,西王命不久矣了,他大膽的猜測著。
因此他調整了戰術,改大規模進攻為多次頻繁的騷擾,每次都逼得西王出手之後就迅速退走,而他則是一次又一次的觀察著西王,甚至判斷出他的壽命極限——不超過半年,他如此肯定著。隻剩下半年的時間,他本想著就這樣拖到西王死去,畢竟平心而論,他是很敬重西王的,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西王不是死在陰謀之下,反正最多也就半年了吧。
但是坎帕斯卻傳來了命令要加緊進攻!北域之王握緊了手中的劍,揮師出征。
此刻,他來到了陣前,望向冰雪關,卻發現西王的身邊多了一個生麵,北域畢竟與內地囿隔,跟坎帕斯也不能常聯係,畢竟他的坎帕斯的身份對全北域都得保密,因此他不知道劉老頭是誰,但是長期以來的謹慎讓他第一時間感到有些不妙。他不喜歡計劃外的東西,因為計劃之外就意味著有漏洞,而麵對漏洞,要麼是小心試探,但有足夠實力時,還是強行碾壓的比較好。
於是他揮了揮手,攻城車開始蓄力,準備齊射。
西王無奈的搖了搖頭,北域之王很狡詐,這是他們改進後的攻城車,射程比城牆上的魔道炮還遠,射速快,雖說殺傷力小了很多,但是他們製造這個目的就是騷擾。魔導炮來不及攔截所有的炮彈,殺傷力小也隻是相對於普通的攻城車而言,至少這個炮彈一般士兵絕對是攔不住的,那麼就隻有用全方位的冰雪領域來攔截,而這又得消耗自己的力量,雖然不多,但現在是用一分就少一分了。看到對方攻城車開始蓄力了,西王也開始準備動用力量了,劉老頭這是卻擺了擺手,“說了讓你歇歇的,你就看戲吧。”然後回頭喊了一聲,“都特麼醒酒了沒!”
“雷霆!”換來的是整齊的喊聲。雷霆小隊齊聚,一個個都扛著錘子,電芒閃爍,雷聲炸響,眼裏透著一股凶狠,跟平時打打鬧鬧,鬆鬆垮垮的簡直兩樣。
然後他們齊刷刷的抄起腰間的酒桶,端起痛飲,哈哈笑著,大聲喊爽,西王內心隻覺得千萬草泥馬奔踏而過…好吧,果然不能期望過高。
而那邊攻城車已經發射了,劉老頭盯著炮彈,揚起的手懸著,心裏算著,然後猛的一揮手,“雷霆!”聲若炸雷的一聲整齊的咆哮,雷霆小隊集體躥上天空,然後轟的一聲,冰雪關前竟猛的形成了一片雷霆風暴,每一發炮彈都被轟的粉碎。
雷霆風暴還在肆虐著,而雷霆小隊已然回到了城頭,繼續大口痛飲著冰渣酒。“哈哈,這個爽,給老子再來一桶!”西蒙還在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