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相信百合,他應該是無條件地相信她,她青純、美好、善良,還有什麼容他去懷疑。但被嫉妒衝昏的頭腦不允許他多做正常的思考,那些難聽的、不入耳的話偏偏在那時一股腦地全往外冒,沒法阻止它的外出。
明明車就停在門外,人卻就是不進來,他們在車裏幹什麼,有話不能進屋說?
“叩叩”。
“誰也不見。”這時還有人敢敲門。
門還是在嘎吱聲中被人開啟,出現在一人寬的門縫裏的人首先用木板擋著頭試探。
“臘臘,你這是幹嗎?”龍蘄間。
“你手上有沒有東西?”楊臘警覺地問。
“沒有。”都被他摔光了,哪還有。
看情形是沒了,滿地的垃圾應該是它的最大容量,應該不會再遭到某物的襲擊。楊臘丟掉手上的木板,放心大膽地進門。
“哎喲”一聲慘叫,踩到地上的杯子,腳一滑來了個“狗吃屎”。“失策,失策,真是失策!”怎麼少預算了一項,還有副作用。
龍蘄輕笑,“這麼不小心。”
“還說,都不是你。”楊臘摸著屁股移坐到最近的椅子上。“蘄,你跟百合怎麼了?”
“不要你管。”龍蘄低沉著臉。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楊臘擺出一副早就算準的樣子,仍不怕死地說:“不管你和百合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摸摸良心,百合是不是那種人,小心上了別人的當。還有,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要懷疑他。”——
龍蘄回家已經是很晚。月光沒有偷懶,柔和地照射著秋千上的人兒。
龍蘄抱起睡著的百合,她習慣地把手圍住他的脖子。“蘄?”閉著眼冒出一句。
“是我。”
“哦。”她似乎更加安心地睡了。
“這麼晚了還不睡。”龍蘄自喃。
“我在等你。”
龍蘄緊摟住百合,細碎的吻急急地落在小臉上。我的小天使,我的風兒,不要離開我,不要欺騙我。
有了楊臘的調解,龍蘄與百合之間恢複到從前的快樂,對百合來說這是一個新的開始。她愉悅地玩著客廳裏的風鈴,咯咯地笑著。
陡然,又在同一時間電話鈴響起,阻止了笑聲的繼續。她害怕地呆立在原地,腦中浮現出警鈴。不會又是她吧?接嗎?緊張地拿起聽筒。
“喂,是百合嗎?”
聲音不對,不是那女人。
“喂,那邊有人嗎?百合、百合?”
小雪,這是小雪的聲音。怎麼會?百合激動地握住聽筒。“小雪,是你嗎?”
“搞什麼鬼,當然是我。幹嗎不出聲,害我以為打錯了。唉,你不開心?”
“沒有。”不愧是老朋友,一下子就能洞悉到她的心情。“不,小雪,你在哪兒?涵兒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到了香港就分開了。不要緊,開學好好地審她。哎,你就沒有特別的事要告訴我,我可是長途‘問候’呀。”
這丫頭出去了還記得這事兒,百合笑語:“我沒去醫院檢查,但有一個月沒來。我想——應該是吧。”
“太好了,你的計劃就快實現。”
“是啊,計劃就快實現。”如果真有了蘄的孩子,那該有多好。她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懷孕,依醫學常識來看,極有可能是。
小BABY,你在裏麵嗎?百合微笑。又略微蹙眉,蘄會喜歡嗎?不能確定的答案。
“想什麼?”
他總是神出鬼沒地出現,她也總是習以為常地接受。偎依在龍蘄的懷裏,“蘄,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
“那你以前的情人有懷孕的嗎?”
“有,風兒,你覺得我很‘無能’嗎?”龍蘄笑樓百合,小腦袋瓜又開始胡思亂想。
麵頰倏的上上一層紅彩,“那——通常你會怎麼做?”
“做?當然是做掉。”
“你不是喜歡孩子嗎?”錯愕地抬起腦袋,本因前一句話而欣喜,卻——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掉這些無辜的生命。龍蘄納悶,他從來不會讓女人懷上他的孩子,事先都會做好安全措施,這當然是必要的。打掉隻不過是隨口說說,風兒這麼在意。無所謂地補上一句,“我隻要我和妻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