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慕容垂謙恭地應道。
“好了,你坐下吧。”賈詡揮揮手示意道。
“麴義,你手下的士卒最近怎麼樣?可還有人心裏有什麼想法?”賈詡淡淡地問道。
一直坐得板直的麴義聽到被點名,騰的一下站起來利索的回道:“報告大人,自從上次回去,將大人的意思轉達給眾人後,沒有一個人再有怨言,眾人最近訓練的態度極佳,似乎十分期待接下來的戰鬥。”
賈詡點點頭,皺眉沉思了一下,問道:“你剛剛說眾人十分期待戰鬥的來臨,此話當真?”
“不敢有任何虛言。”麴義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屬下的漢人士兵們久離家鄉,之前是有些迷茫,但是知道大人的決定後,都認為與其日夜擔心,不如什麼也不想,隻等戰鬥的日子早些來臨。現在拚命的練習,到了戰鬥的時候才能保住性命,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用屬下再給他們多講了。”
賈詡恩了一聲,又問道:“那你之前可告訴他們可以任由他們離開的事情?就沒有一個走的?”
“沒有,屬下回去根本沒說這事。”
“哦?”賈詡麵無表情地問道:“為何不說呢?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是,大人。”麴義覺得表現的機會到了,“茫茫草原上,大隊人馬尚且容易迷路,如果讓他們自己離開的話,多半會死在大草原上。而且,一旦有人選擇離開,整個隊伍的凝聚力會下降許多,到時候留下的人恐怕會羨慕之前離開之人,即使離開的人已經死了。”
偷偷看了一眼沉思狀的賈詡,麴義接著說道:“屬下認為,統兵之道,在於軍紀。如果亂了軍紀,則令不能行,更無法與敵人展開殊死的較量。而軍紀之中,最重要的是一切以軍事目標為主,個人的生死不能過於看重,如果屬下聽大人的意思令他們任意離開,則他日在戰場上難免出現一些弊端,我想大人應該明白的,屬下就不多言了。”
“大膽!”慕容垂之前不知道此事,現在聽到麴義竟然敢自作主張,心下大怒,不由自主的起身喝道。
“道明!不必如此。”賈詡長出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見賈詡揮手示意自己坐下,慕容垂瞪了麴義一眼,而後坐下不再言語。
麴義心中一緊,暗道不妙,可此時卻又不能再改口,隻好硬撐道:“大人,屬下隻是以一個武將的立場出發,希望能夠幫大人帶好隊伍,絕無它意,望大人明察。”
麴義三兩步走到帳中央,單膝跪地道:“大人若有不快,還請大人責罰。屬下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賈詡盯著麴義,輕輕地搖了搖頭,又緩緩地點了點頭,沉吟不語。
其他眾人都默不作聲,單膝跪地的麴義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這次是凶是吉,暗罵自己不該急於表現,以致於落入現在的尷尬局麵。
當麴義還在低頭自責的時候,賈詡淡然地聲音響起:“恩,有道理,很有道理。”
“不過,”賈詡頓了頓,問道:“你為什麼當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