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皇五帝至東漢末年,曆史的車輪碾碎了一個個曾盛極一時的王朝。妄圖阻止其前進的弱者們努力掙紮著,希望維持現狀。勇於推動其前進的強者們卻決心破而後立,建立一個更加昌盛的新王朝。
強者與弱者本質差別在哪呢?在於意誌的力量——即所向無敵的決心。強者一旦確立了目標,就會堅持到底,不在奮鬥中成功,便在奮鬥中消亡。弱者卻隻知道維持現狀,不思進取,一直到現狀被打破,才悔之晚矣。
強者如高祖劉邦,建立了大漢幾百年的根基。弱者如桓、靈二帝,令東漢王朝風雨飄零。
從桓帝至靈帝,私欲的妄縱及對奸佞的寵信,使大漢這棵參天古樹猶如被白蟻啃食過一般,逐漸地喪失了生命力。
東漢末年,朝政敗壞使天下混亂不堪,最終上天也看不下去了,降下天災,給大漢這棵參天古樹致命一擊。
當安於現狀的帝王將相們在豪華的宅院中嬉戲吵鬧時,百姓們卻為了生存而不得不走上不歸路。
盜賊的身影遍布大漢各個角落,就連塞外胡人也把目光投向了中原,試圖分一杯羹。
姑臧城坐落在大漢的西北,城裏胡漢雜居,民風彪悍。周邊的胡人也經常到姑臧去交易一些生活用品,令那裏的管理更加混亂不堪。
本該負責管理地方的縣衙,已經許久沒有地方官上任了,當地的世家們不得不聯合起來組成了“姑臧協防隊”,以此來維護他們在本地的利益。
最近有傳言說新的地方官就要來上任了,這令一直處於放羊狀態的衙役們感到新奇:“哪個笨蛋竟要來這裏當官,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哥幾個到時注意配合著點,能撈多少就看這新官的本事啦!”一個五十啷當歲的衙役說道。
“是啊,段老大,人家吃肉咱們也可以跟著喝湯嘛。”另一個衙役笑道。
“恩。如果對方識相,咱們就襯著他點。如果不識相,哼哼,這裏的世道可不太平,誰知道會不會出點意外啥的呢!哈哈”段老大打趣道。
“您到時候就瞧好吧。”旁邊的衙役應和道。
段老大點點頭,然後晃蕩到一旁閉目養神去了。
要說起段老大,那可是縣衙一霸,來縣衙討飯吃的衙役中除了沉默寡言的王超,幾乎都被他教訓過。
據說段老大與威震邊陲的大將段熲是親戚,而段熲可是能令夜啼的孩子也不敢做聲的大人物。在西北,不管胡人還是漢人,可以不知道大漢天子是誰,但如果不知道段熲是誰,那就不要出來混了,否則某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但西北的三月卻總是沒有一點覺悟,狂風伴著黃沙到處肆虐,搜刮著大漢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突然,荒涼的視野中出現了一支蜿蜒的商隊,看其前進的方向與行頭,可以猜出那些人都是到姑臧來做生意的長途商人。
“賈詡那小子呢?把他剩下的旅費收過來,然後打發他滾蛋吧。”商隊領隊對一旁的夥計說道。
夥計趕緊跑到隊伍的最後麵,對一個略顯瘦削的年輕人說道:“小子,姑臧到了,老大要我過來要錢,快點給我!”
這年輕人正是賈詡——賈文和。
夥計望了賈詡頭上的藍色綸巾一眼,罵道:“還讀書人呢,買東西要給錢都不知道,真不懂你那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賈詡一翻身,跳下馬來,整了整身上的紫色長袍,道:“康大哥,不是我不給你,而是這裏離著姑臧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路,根本不能算到地方了啊!”
“我管你呢!老大說了,要你給錢,然後打發你滾蛋,你最好識相點,免得後悔。”
“沒關係,我做事從來不後悔。”賈詡道。
夥計瞪著大眼恐嚇道:“臭小子,別跟我來這套,快點把錢交了完事,否則老大要是親自過來要,恐怕你就要吃虧了。”
“沒事,讓我吃虧的人往往最後都會倒黴的。”賈詡說道。
夥計見賈詡軟硬不吃,握著拳頭就要動手。一旁的一個商人好心勸道:“小夥子,看在一路上你幫商隊化解了不少危機的份上,勸你一句,還是趕緊把錢交上吧。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賈詡扭頭看了那商人一眼,淡淡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話不是這麼說的。”
說完,賈詡把馬韁往夥計手裏一塞,說道:“幫我看著點,我去去就來。”
賈詡不顧夥計的反應,快步走到領隊麵前,說道:“大叔,這裏離姑臧還有一段路,收錢的話稍早了點吧?”
領隊坐在馬上,居高臨下道:“當初看你可憐,才帶上你。現在姑臧就在前麵,你也看見了,收你錢難道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