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還是不肯見我,但是林紫蕁卻是個例外。
於是在兩人結束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談話,林紫蕁出來時,我打趣她:“姑姑現在真是偏心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親生的,明明我才是她的後輩。”
林紫蕁沒有關注我的問題,她陰沉著臉向我走來,在我麵前停下,抬起頭,正色地問我:“……容遠,你說對我真心,是真的麼?”
她表情很平靜,可是那雙眼眸裏的波濤暗湧,我卻看到了,更加看到了她的內心——太多的不安,太多的恐懼,暗黑的就像是沒有未來。
許是姑姑和她說了些什麼吧,難道是夢境裏的事情?不,姑姑應該不會這麼八卦,那麼是什麼呢?
其實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紫蕁似乎動容了。也就是說,我脫單有望了。天,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我收起了那一份玩笑的心,很認真很誠懇地點頭:“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萬年樹下起誓。”
塗山有株萬年,相傳此樹頗有靈性,可以讓人夢想成真。當然,前提是付出相應的代價。林紫蕁這些年都跟著姑姑,那一定知道萬年樹的含義。
微微一頓過後,林紫蕁搖了搖頭:“不需要,隻要你是真心的,這就夠了。”
我登時喜出望外,這是答應了麼?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我還真是有些難以置信呢!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給你一個機會,不代表我以後會真的和你在一起。我先說好了,如果我們不合適,我還是要和你分開的。”林紫蕁就像是較真的小學生一樣,傻乎乎的,有些可愛。
“這是自然。”我說道:“如果不合適,我一定放你走。要是那天我不肯放人,你就讓姑姑來收拾我吧。”
我肯定不會放手的,但是為了讓林紫蕁答應,撒個謊就撒個謊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我一定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的。
林紫蕁聞聲麵色柔和了些,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好,那我答應。”
“真的?”我眼睛‘叮’的一聲亮了起來。
林紫蕁也露出淺淺的笑容:“真的。”
“太好了,姑姑終於做了一件好事。”我忍不住將她擁入懷,抱起來轉了幾個圈。林紫蕁這時候沒出聲,低低地笑了一聲,似在自顧自咕噥了一句。
我知道,她肯定在吐槽我,但是我心情好,也就不和她計較了。
回去樹居的路上,溫馨而又美妙。
我牽著我喜歡的人的手,沐浴著一山月色,乘著徐徐清風,踏著一路芳香,渡過萬水千山,隻為把鳳凰等來。
“紫蕁,過幾個月我就要滿四十了,你才二十三歲,真的不後悔,不怕麼?”
“怕什麼?怕我拋棄你麼?”
“我怕我老去那天,你是一個人。”
“那就等等我再老吧。”
真的可以等麼?
“……我努力吧。”
紫蕁,我又有些害怕了,我害怕我先死去,讓你一個人。如果可以,我真想再年輕十歲,在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愛上你。
那時候,我一定會站在開滿紫色小花的花園走向你:
“林紫蕁,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