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2 / 2)

“我去年前年都來過新疆。不過一次也沒遇著陳陷,他不算最老的一批,但絕對是經驗最多的,名頭響當當,就是一直不接受采訪,很難搞。”

是挺難搞的。

蔣紋哦了一聲,眼瞧向窗外,大漠,藍天,和遠處雪白的天山,高空的太陽燒的火熱,視線裏金燦燦的,世界像被分割成幾個平麵,拚湊成一副原始而遼闊的畫麵。

聽說在新疆,隻要站的夠高,必能看見天山。

天山的雪常年不化。

蔣紋看著看著便出了神,腦海裏不自覺閃過陳陷給她的車加油時,那雙堅實有力的臂膀,和他叼著煙眯眼看她的樣子。

她嗓子有點兒癢,可能是渴了。

心尖也是。

**

不知行了多久,到達一個服務區,有加油站,超市,公共廁所。

前麵的車停了,何岩也跟著停車。

周正要去上廁所,何岩也去,倆人一塊走了。

陳陷下車,身子斜靠著車身,從兜裏掏出煙,手護著風點燃,煙霧登時彌漫在風裏。

他往後看了一眼,就撞上那輛車內蔣紋筆直而明目張膽的目光。

被發現的蔣紋絲毫不覺得羞愧,手裏勾著墨鏡,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

陳陷想也沒想就走過去,敲了敲蔣紋那側的車窗。

車窗緩慢降下去,露出女人姣好的側顏。

蔣紋轉頭看他,眼神平淡,好像剛剛一直注視他的人不是她。

陳陷早知道她最會來這套,也懶得計較,他一手搭著車頂,微弓下身,對著蔣紋:“下車。”

蔣紋眼皮不抬一下,“幹什麼?”

陳陷:“透氣。”

“我不熱。”

“一會兒你要是中暑,耽誤行程。”

這話說的,相當不近人情。

蔣紋臉上沒溫度了。

見她不說話,陳陷眯了眯眼,語氣多了種壓迫之意:“聽見沒?”

蔣紋說:“聽見了。”

“自己出來還是我拉你出來?”

蔣紋本來是真想下車的,一聽陳陷這威脅意味十足的口氣,反倒不動了。

她穩穩當當的坐在座位上,氣笑了:“成啊,你拉我。”

話音剛落,陳陷抽煙的動作就停了,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眼神銳利明厲,把她掃了個遍。

像蓄勢待發的狼。

蔣紋心頭湧上一絲後悔,想說不用了。

但下一秒,他已經拉開車門,一隻手揪住她的領口,臂膀一用力,直接將她拎了出來。

動作粗暴直接,毫不客氣。

蔣紋被強力拽出來,一時間失去平衡,身體帶著慣性向前衝,左腿絆右腿,一屁股摔倒在地。

水泥地。

陳陷就在她眼前,沒伸手扶她,觀賞她的醜態。

這是第幾次了?

蔣紋氣的肝疼。

他在蔣紋跟前蹲下身,她抬頭,狠狠瞪他。

陳陷低笑一聲,一口煙呼到她臉上,啞著嗓子問:“還跟我來勁是麼?”

蔣紋不說話。

她想吃人。

她自己撐著地想站起來,無奈膝蓋和腳踝都使不上勁,剛起來一點就跌回去。

但她不會向陳陷開口求助。

陳陷在一旁看她反複做著無用功,覺得好笑,在蔣紋又一次摔回去之前,一手攔住她的腰,輕而易舉把她帶起來。

嘖,夠細的。

陳陷看著她鐵青的臉色,心情大好,聲音不自覺放緩:“摔疼了?”

蔣紋從他懷裏掙脫,冷冷看他一眼,一瘸一拐的走去開車門,自己鑽進後麵那輛車的副駕駛。

全程沒有說話。

她發現了,在這之前,她能在陳陷麵前得逞那麼久,是因為他根本懶得搭理她,隻有她在作妖,而他事不關己。

現在,在他的地盤,他才是最原本的樣子。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與氣場,鮮明又強烈,鋪天蓋地,比起北京時的冷漠,現在的陳陷是真實的。

這局勢對她很不利。

蔣紋不喜歡被人壓製的感覺。

……

重新上路後,周正暗搓搓的問:“陳隊,蔣紋咋了,剛回來我看她臉色那麼差。”

把著方向盤的陳陷舌尖頂了頂左腮,想起蔣紋最後發黑的臉,沒由來的笑了一聲,“受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