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儒插上了房間的門,這才將手中紙袋遞給花瑤:“廚房東閣一樓,我路過時看鍋裏熱著包子就拿了幾個,日後餓了便自己去取。”
花瑤接過包子,十分靦腆的幹笑笑:“你不怪我?”花瑤有些不好意思,她原本隻是餓了想找東西吃卻不想惹出這些蜚言來。
思儒歎氣,玩笑道:“我從不責怪與思暮沾邊的事。”
花瑤邊吃包子邊道:“你平日裏也總照顧他吧?”
“談不上照顧,思暮年紀小。”思儒覺得這個問題太深奧,換了個話題:“聽聞你懂醫術?”
花瑤高深莫測的一笑,暗道:怪不得他半句責怪也沒有,原來是有事相求。
“略懂,朽木回春在我麵前也就那麼回事。”花瑤大言不慚道。
思儒起身,悠閑的走回內室,淡淡的聲音傳來:“我睡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脫衣服就把檀香焚上,包子味太重了。”
繞是花瑤自負有些小聰明,也搞不明白思儒說的是個啥。
天漸亮時,花瑤覺得昨晚的包子味道不錯,便自己去東閣廚房尋了些吃的。
說來也奇怪,她隻是天地間的一縷靈氣,不知怎麼就對人間吃食迷戀不已,在玉靈虛峰時,一日三餐更是少不得一頓,花瑤見廚房的夥食師父在忙,問詢了一下,便拿了些清粥小菜回房間,她見思儒睡的正香,自己則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誰知這一推一關門的聲音,思儒已經不動聲色的起來了。
屏風內傳來穿衣服的摩擦聲,花瑤聞聲也無半分羞愧道:“我沒有給你拿早飯,你若餓了我可以再取拿一份。”
“不用了。”思儒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拿過佩劍便出了門。
思儒這一出門便是深夜才回來,花瑤見隔壁的弟子都睡下了,便隻在門口留了一盞小燈。
誰知他剛一進門,便動手接了腰間的束帶,隨手仍在花瑤麵前的桌子上,花瑤被突然扔出來的物件嚇了一跳。思儒繼續朝內室走去,被解開的外衣丟在屏風上,露出貼身的裏衣,思儒拉了拉領口,鞋子也是東倒西歪一踢,砰的一聲,徑自上榻睡覺去了。
花瑤見思儒好像沒看見她一樣,還扔這種不雅的東西嚇她,生氣道:“喂!你嚇到我了!你不會禮貌一點嗎!”
沒有答複,花瑤試探的叫了一聲:“鄴思儒!喂!思儒?”
還是沒人答複……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那屏風幾乎遮不了什麼,花瑤掃了一眼便能瞧見床上的人,連被子都沒蓋,花瑤覺得自己真是天地間最善良最有涵養的靈氣,想他練劍到深夜也不容易,發一回善心,幫思儒蓋好被子,又把他的衣服疊好放進櫃子裏才去繼續去修煉。
後來花瑤才得知,思儒夜裏視力不好,當時她身穿一身灰,房間昏暗,又隻點了一盞燈,思儒更是把她跟烏漆墨黑的夜色混淆到了一塊,怕是房間裏坐了個人都不知道。
花瑤著實無聊,唯有一遍遍運氣,當她運行到九十六周天,發現天蒙蒙亮了。
思儒床頭上正好有盆君子蘭,她悄悄走了過去,把君子蘭抱了下來,輕輕放在桌上。花瑤雙手捏住君子蘭的葉子,默念把自己的想說的話告訴它:“七哥,我是花瑤,你能聽到嗎?”
她百般無聊唯有禍害她七哥,她又傳音給了秋宸:“七哥七哥七哥七哥…“叫了數遍七哥,秋宸睡意朦朧的回應道:“小花?”
秋宸一向都喚她“小花”,她也不嫌棄,玩笑道:“日上三竿了七哥,這樣懶、還貪睡。”
秋宸倒沒在意,仿佛想到什麼,回了精神道:“沒什麼,隻是昨日有些累,又睡的晚些,小花怎麼了?”
花瑤覺得她身後有腳步聲漸近,花瑤瞟了一眼,思儒明明躺在床上,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跟她七哥講話:“整日枯燥,又不用睡覺,著實比旁人多了一倍的時間。”花瑤還沒抱怨完,背後陣陣陰風,猛地脊背一僵,腳步聲越來越近,花瑤騰的一下站起來,回頭望了望四周,什麼人也沒有,花瑤突然聽見拉開凳子的聲音,她隻覺得心髒跳到了嗓子眼。
“你一宿不睡覺。幹什麼呢?”思儒悄然無息的站在了花瑤身後道。
“你有病吧?沒事元神出竅想幹嘛!”花瑤仍有些慌,語氣不自然的加快。
思儒認真的回答道:“身體太累了,起了半天也沒起來。”思儒繞過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道:“而且你施法的光晃到我了。”
花瑤鬆了口氣,滿肚子的無奈,終是先對秋宸說道:“晚些再找七哥說話。”
“你一會兒不是要參加內試嗎?”
“所以讓身體多休息一會兒。”思儒麵無表情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