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澄澈徹底明白到天道教的詭計,卻做夢也未曾料到這些道士竟卑鄙下作到如此地步,不惜犧牲少女的清白也要構陷自己。
他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便是海明月究竟是狼狽為奸的同謀,還是毫不知情的無辜受害者?
不等海明月做出反應,姬澄澈出手如電將她的經脈封製。海明月嚶嚀嬌呼,剛剛抬起的嬌軀再次軟倒在了姬澄澈的懷裏。
姬澄澈卻無半點旖旎之念,腦筋飛轉急思應對之策。
這件事太過突然,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十有八九會丟下海明月大喊冤枉。
但姬澄澈既然認定天道教要陷害自己,又豈會以為喊上兩聲冤枉就能洗清不白?
或者稍有急智之人多半當機立斷,拋下海明月立刻從後堂遁走,來個死無對證。
然而天道教既然投下偌大的賭本,又焉能教自己輕易翻身?
且不說後堂是否有埋伏,就海明月醒後一口咬定他意圖不軌,也是三人成虎有口難言,終究逃脫不了身敗名裂的下場。
為今之計,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電光石火之間,姬澄澈拿定主意反手拔出胎元神刀,身刀合一不退反進,懷抱海明月轟然劈開道德天尊像,直取卿天照!
卿天照剛剛拔出劍來正欲上前,猛見道德天尊像搖晃開裂不由一呆。
刹那間刀光如虹氣吞萬裏,以天地不當之神威迎麵劈斬而來!
卿天照大吃一驚,根本預料不到姬澄澈會采取如此暴烈的手段反擊。
不是說做賊心虛麼,不是說少不更事麼?
急切間卿天照也沒工夫多想,倉促出劍施展出一式“平野闊”以圖自保。
“砰!”劍瀾甫出,便被雄渾無鑄的刀芒劈散,刀鋒嗡嗡龍吟一往無前朝向卿天照眉心劈到。
卿天照駭然變色,一邊向側旁閃躲一邊叫喊道:“來人啊,抓淫賊!”
姬澄澈毫不理睬卿天照的叫囂,摟住海明月的纖腰,從卿天照閃開的縫隙間飛掠而過,衝出歇雲軒外。
卿天照驚怒交集,他自認修為高出姬澄澈不止一截,孰料這回又被這小魔頭打了個措手不及,隻一個照麵便逼退自己,生生殺開一條逃路。
當下他揚聲鼓嘯招呼同伴來援,縱劍追了出來。
姬澄澈足不點地,飄身飛上歇雲軒對麵的屋脊上,略一辨明方位便向東行。
這時候附近的天都觀道士已聽到卿天照的叫喊,紛紛往歇雲軒方向趕來,卻還沒意識到姬澄澈已上了房頂。
海明月在姬澄澈的懷裏昏昏沉沉,隻覺得四周十分吵鬧,神智忽而沉淪忽而清醒,迷茫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偏偏她體內的藥力未解,一股股酥軟奇異的暖流不停地刺激著身上各處敏感竅穴。再加上姬澄澈在奔跑中兩人難免產生劇烈摩擦,那滋味更是曼妙難言。
她的星眸迷醉,低低輕哼不由自主將姬澄澈摟得更緊。
奈何姬澄澈毫無閑情逸致享受此等飛來豔福,隻見眼前人影一閃天河真人手持拂塵截住去路,淡淡的眉毛向上豎起,嗔怒道:“淫賊,還不放下明月!”
姬澄澈驀地一記冷笑,厭惡道:“你怎知她便是海明月?”
天河真人一愣,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那姬澄澈抱著女子整一張臉埋在他的胸前,正好背對自己,如何能夠看得清楚她是誰?
趁著天河真人一愣神的工夫姬澄澈發動“百龍咒”,天火亂舞神龍怒張如驚濤駭浪般湧了過去。
天河真人回過神來冷哼道:“事到如今還敢胡攪蠻纏,你還不束手就擒!”
她佇立不動揮灑拂塵,“嗚”的光瀾煥放憑空浮現千朵大道法華。
不曾想姬澄澈看也不看,懷抱海明月驟然飛退,後背直撞卿天照!
卿天照正在後麵緊追不舍,看到天河真人從後堂繞過來截住了姬澄澈不禁大喜過望,剛想前後夾擊生擒活捉,卻愕然瞧見姬澄澈迎麵撞了過來!
幸虧他號稱“天都七劍”之首亦是名副其實確有驚人藝業,見此情景立刻穩住陣腳一劍挑向姬澄澈的背心。
下一刻,姬澄澈卻做出了件令卿天照目瞪口呆的事——他加速飛掠,身形猛在空中擰轉過來。
登時,卿天照誌在必得的一劍不偏不倚正指向了海明月的後心!
“好狠毒的小賊!”卿天照大驚失色,忙不迭振臂收劍,體內罡氣在瞬間逆轉,險些震得他往外噴血。
姬澄澈風馳電掣殺至近前,趁勢一刀劈落!
卿天照胸口窒息劍招用老根本無力招架,隻好再次鬱悶地朝一旁躲閃。
兩人的身影擦肩而過,姬澄澈躍上歇雲軒的房頂猶如龍入大海直向西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