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姐不睡,紫嫣哪裏又能去獨自安睡,她挑了一下燈芯,劈裏啪啦的響著,“燈芯爆,喜事到。”
喜事?安思闕想著無非說的是自己生意上的事情吧,現在成衣店和米的生意都基本算穩定了,等到戲園子開業,擂台賽也如期的完成,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脖頸,又繼續開始了畫稿。
與此同時,常琛已經到了樓蘭國,聯係上了探子之後,來到了鏢局。
望著天上的明月,他已經迫不及的想見到安思闕,然後開始尋找,終於在一個窗戶上看到了那熟悉的影子。
看著屋裏在燭光下不時打盹的安思闕,終於支撐不住躺在了書案上。
常琛一躍而下,彎腰抱起安思闕讓她躺在床榻上,蓋好的被褥。
他走到書案前看了幾張畫稿,挑亮了燈芯,隨後開始專心作畫。
安思闕一覺到天亮,剛要喊紫嫣,突然看到有一個人在寫著什麼,她有些呼吸加重,看著那個背影久久凝視,心跳加快的同時,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紫嫣在門外覺得小姐也該醒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她一向不會睡懶覺。
“小姐,起來了嗎?”她說話的同時,已經掀簾而入,抬眸的同時,差點把手中的銅盆扔掉,“常..........大人?”
常琛睜著有些發紅的眸子朝著紫嫣然笑了一下,然後繼續低頭作畫。
確定不是在做夢,安思闕蹭的一聲起身道:“誰讓你來的,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常琛的聲音很平穩,他並沒有停止手中的狼毫,“就因為上次你們被抓捕的事情嗎?我都說了那是我先去杭州找你們,然後張舟正好得到消息在半路遇到我,所以我當時是被迫過去的,毫無準備。”他一口氣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隨後終於完成了最後一張畫稿,放下狼毫後,轉身看著安思闕,以她的聰慧,一定理解了他的意思。
安思闕思索了一下,隨後問道:“那你現在來這裏,是為了專門給我解釋?”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一直在想著各種可能,雖然心底也知道常琛不會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但就是生氣。
常琛走到安思闕的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明日會有人上報朝廷,我因為辦案為公殉職,以後,我就是你身邊的一個隨從來贖罪好不好。”
“啊!”安思闕震驚不已,慌忙搖頭,“不行,這怎麼可以?你這可是欺君之罪,萬一被皇帝知道了,再說我不值得你這樣放棄大好仕途。”
她眸底升起一層迷霧,覺得常琛這樣犧牲太大,她會成為千古罪人的。
“正好我們都是欺君之罪,所以可以一起浪跡天涯,不為官也可以為百姓做事,你現在不也是為百姓做了好事嗎?”常琛眉眼如畫。
安思闕矛盾的看著常琛,深吸一口氣道:“你當真不會後悔。”
“此生隻願一心人,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