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有。”小護士從兜裏掏出聽診器,遞給嚴愛華。
嚴愛華無奈地接過聽診器。外麵突然傳來槍聲,小護士跑到窗前向外張望,嚴愛華掏出匕首,正與轉過身的小護士目光相對。小護士驚訝地看著嚴愛華,還沒反應過來,嚴愛華已經將匕首紮進小護士胸口。小護士倒在地上,記錄病情的夾子掉在地上,病情記錄散落一地。
已經醒來的裘雙喜看到眼前的一幕,驚恐地看著嚴愛華,拚命搖頭。
嚴愛華掀開裘雙喜的被子,舉刀刺向裘雙喜的胸口,立時,裘雙喜的胸口洇出一片血跡……
嚴愛華脫掉身上沾了血汙的白大褂,匆匆從裘雙喜屋裏出來,朝走廊一頭看去,侯仲武正在朝這邊張望,她點了下頭,急忙跑開。
走廊裏空無一人。
嚴愛華剛進值班室,侯仲武便示意彭浩出來。
嚴愛華將白大褂藏在箱子裏。
外麵響起槍聲,嚴愛華鎮定了一下,提著槍出去。
走廊裏,那個殺手正待往外跑,嚴愛華出來,舉槍瞄準殺手,扣動了扳機,殺手應聲倒下。
眾戰士跑來,撲向裘雙喜病房。
這時,彭浩在屋裏正急著要出來……
嚴愛華講到這裏,似乎有點累了,兩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彭浩說:“看來,這出戲你們倆是早設計好了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徹底打成內鬼。後來的事情證明,你們的陰謀確實差點得逞。”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送我走吧。”
嚴愛華起身。
彭浩說:“我還有件事沒明白,裘雙喜的那支煙是怎麼回事。”
嚴愛華說:“這太簡單了,就是使了個調包計。侯仲武提前讓裘雙喜鬧事,設法被關進禁閉室。這個,王隊長應該知道吧?還是你幫我們把裘雙喜送進禁閉室的,真該謝謝你啊!”
王友明氣得要打嚴愛華。
嚴愛華說:“裘雙喜進了禁閉室,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那天,侯仲武打電話告訴我裘雙喜被關進禁閉室,我就讓瘸拐李去了,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了裘雙喜。那張紙條,就是告訴裘雙喜找個機會跟彭浩要煙,然後把寫有情報的那支煙當著監獄犯人的麵撕開,抽出紙條,嫁禍彭浩……”
劉前進問:“怎麼就知道彭書記一定會給他煙。”
嚴愛華說:“犯人們跟管教要煙,太正常不過了。這個機會不難找。”
彭浩說:“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讓侯仲武直接給裘雙喜送去匕首和那支煙,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嚴愛華說:“那時候,你們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所以,從裘雙喜被關進禁閉室以後,他凡事就都避著裘雙喜,造成他沒有機會接近裘雙喜的事實。”
劉前進說:“我還有一個疑問,讓裘雙喜和鄭運斤通過暗道怎麼逃跑,也是寫在那張紙條上的吧?”
嚴愛華點點頭。
劉前進說:“你們為什麼不把軍裝和手槍事先放在暗道裏,讓他們進暗道以後,換上直接逃走不就得了嗎?拐這麼大個彎,就是要嫁禍彭浩嗎?”
嚴愛華說:“行了,不用再問我了。你的疑問,你自己已經解釋了。”
劉前進問:“放走假貨郎的人,也是你嗎?”
嚴愛華點點頭:“是我。辦法跟瘸拐李給裘雙喜送東西的套路一樣,隻不過那回不是瘸拐李。”
馮小麥進來:“報告劉場長、彭書記,集體婚禮都準備好了!”
劉前進看看彭浩:“還有什麼需要向這位‘穿山甲’請教的?”
彭浩搖搖頭。
嚴愛華說:“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一問,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嗎?好歹……我們也算是認識一場了……”
劉前進說:“認識一場……這個提法挺不錯。行啊,咱們互相滿足一下吧。”
嚴愛華說:“一會兒的集體婚禮,彭書記,是不是……也要參加?”
劉前進說:“當然參加了,這是新錦屏的大事啊!不過,你就免了吧。”
嚴愛華搖搖頭:“我的意思,我是想問……彭書記是不是……要和淩若冰結婚?”
劉前進看看彭浩,又看看嚴愛華,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嚴愛華看著彭浩,突然笑了一下:“你自己可能都意識不到,以你這段終生難忘、煉獄一般的人生經曆,你能夠奇跡般地活到今天,一半是靠你自己令人欽佩的自我救贖,而另一半……或許有一多半吧,是因為那個淩若冰……是她的心、她的情感救了你,你信不信?”
彭浩、劉前進正想說什麼,嚴愛華突然變顏變色、嘴臉扭曲—
她惡狠狠地說:“我早該殺了這個淩若冰!”
離開審訊室,劉前進和彭浩往場部走的路上,兩人都不說話。審問嚴愛華的過程,實際上真的讓他們覺得很累,心裏都很沉重。快到場部了,劉前進才開口說話:“這個女人不簡單,她藏得這麼深,我是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