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彩衫微微一笑,「做弟弟的就等妳這句話!」他越過姊姊的肩膀,看著不知何時起立在門邊的男人,「逍遙,你胡鬧出了這個局麵,也該來收拾一下。」
被點名的樂逍遙調皮的笑著,「我這不就來了嘛!」
姚衣衣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感覺自己又將被不知的命運推著走。
「逍遙,我--」
提著什麼走進來,穿著一身新郎紅袍的男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姚衣衣難得乖順的閉上了嘴。
接著--
一道水流衝過了她的冰!
「樂逍遙,住手!」女人放聲尖叫著。
姚衣衣看著樂逍遙提著滾燙的沸水,動作俐落、想也不想的就淋在冰凍的瓷碗裏!
隻眨一下眼,不但冰塊瞬間消失,連同那碗都禁不起冷熱劇變,發出小小聲響後炸開!
她所擁有的水寒之物,就這麼消失了。
姚衣衣握緊粉拳,想一刀抹了眼前男人的脖子!
樂逍遙還是笑得坦然,「有這塊冰在,我娶妳也娶得不安心啊……我要的女人是眼裏隻有我一個,最好什麼都看不見的。」他走到姚衣衣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過,就算毀了這塊冰,在妳心裏還有一塊冰,叫作水寒的冰在吧?!嗯?」
姚衣衣感覺血氣翻湧,同時也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何苦欺騙自己?光是那塊冰就讓她想殺人,帶著這種想法嫁人,也隻是在製造不幸而已!
「逍遙,我不要嫁你,我要嫁的另有其人。」姚衣衣輕聲回道。
樂逍遙樂得逍遙,他早料到會是如此。
「我牽了匹上好的快馬,就停在沽飲閣前頭,算是送妳的新婚禮物,記得補請我喜酒。」
確認完樂逍遙的意誌,姚衣衣望向弟弟,隻剩一事未了。
「你確定嫁給季清澄是你的幸福?」
「當然。」姚彩衫毫不遲疑。
姚衣衣拍了下他的肩膀。「抓住你自己的幸福,大姊不管你了,記得不準搞砸,別讓你二姊嫁給季清澄……順便幫我逼她嫁給華自芳,她不肯,下蒙汗藥,直接架著她拜堂圓房,然後下江南去!」女人說完,飛一般的消失在兩個男人眼前。
樂逍遙歎了一聲,「好在沒娶她,真可怕。」還下蒙汗藥造成既定事實哪!
姚彩衫笑了笑,他想娶的女人不比大姊好搞呢!
「天快黑了,希望她能趕在關城門前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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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坊大街上萬頭鑽動,沽飲閣的大門先開了,姚衣衣的蓋頭早掉在半途,她不管,動作明快,翻身上馬。
「駕」一聲,她狠狠抽了一鞭。
波絲雪蹄馬全力向前衝刺,她在一瞬間已突破了人群。
天色漸漸的黑去,她不顧一切往前衝著,在長安城門關上的前一刻,離開了京城。
她的心在飛翔,想要飛奔到水寒的身邊去。
無論如何,她要他,任何的冰都不足以取代他,他獨一無二。
雪花打在姚衣衣嬌嫩的臉上,如同道道冰箭,打得她發疼,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行。
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她了!
姚衣衣噙著笑,穿雪飛越了五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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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夜,天色方黑,水寒站在冰田裏,對著眾人下達命令,「開挖吧!」
眾人聽是聽到了,可是全都沒有動作。
那……那塊冰是水寒一直放在心上,始終不願意拋棄的冰啊!
今兒個十五日,姚家姑娘出嫁的日子,水主子是要慧劍斬情絲,還是已經高燒不退,燒傻了?!
水寒上一趟打城裏一路冒雪回府,接著便染病臥床不起,才痊愈沒有多久,就要開挖曾經多麼不舍的冰,眾人的懷疑是再自然不過。
「兒子,不急著處理這冰,你病才好沒多久,跟娘回去歇著。」連劉氏也在一旁勸阻。
水寒沒有移動。
「娘,等丟完這田冰,我就回家,您先回去,今兒個雪大。」
知道八頭牛也拉不回水寒的決定,眾人正在進退兩難之際,遠方傳來劇烈的馬嘶聲。
一個黑點穿越如幕的飛雪,愈來愈明顯,上頭有個紅衣人兒,不畏風雪,如冷冬綻放的血牡丹!
啊,是姚衣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