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荒野一望無際,隻幾個山頭點綴其中。微風拂麵,暖陽和煦,兔鼠鳥鼬偶爾會在山坡的草叢裏悠然的翻過,一派祥和的景象。
一隻白頭翁懶洋洋飛過這片山坡,停駐在一處峭壁上的蒼勁的老鬆上,似是想要在此休憩片刻。
突然一陣低語自針葉叢中傳出:“掐指細算,穿越至漢末已三年,我林燃竟未見識過超一流武將,今日必要一睹風采!”白頭翁似是被言語驚擾,撲棱棱的飛走了。仔細看去,原來這顆老鬆的主幹叉上伏著一人!
自稱林燃之人看上去年紀未逾弱冠,身材適中,相貌也是尋常,但看其神情剛毅,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謹慎。他身穿一襲墨綠色緊身衣,攀於樹間,與老鬆針葉及身後的崖壁藤蔓融為一體,若不細看,定無法知曉此處藏有一人!
似是發現了什麼,林燃忽的起身,輕盈的立於樹杈上,翹首遠望,順其視線看去,一隻禽鳥於遠山後俯衝而來,猛然收翅駐立於他的臉側肩膀之上,此畜身有二尺長短,眼神冷厲,雙爪剛勁,竟是一隻產自於遼東蠻荒之地的白爪海東青!
那海東青似通人性,竟歪斜著腦袋‘嘰咕’兩聲。
林燃心領神會,輕手安撫了下海東青的背羽,自腰後皮囊取出塊巴掌大的熟牛肉遞於肩上。
海東青俯身將肉叼起,忽的振翅而起,自林燃頭頂盤旋兩周後,向與來時相反的方向疾飛而去。
林燃拿出一塊麥黃色方巾,擦了擦手,自言自語道;““嗯,終於來了!不枉我打探良久!”將方巾收好後,青年自脖頸後拿出一哭臉、一笑臉兩張娃娃麵具,遮於麵部,繼續於樹上潛伏。
“殺……………………!!!!”
須臾,遠山背後忽有喊殺聲震天動地傳來,其中夾雜著暴雨落簷般的密集馬蹄聲!
林燃俯身望去,有一身形魁梧之人的自坡後策馬奔出,緊隨其後有幾百騎兵,還有數不清的步兵落於十丈之後!不是殿後,恐怕是因為跑得沒有騎兵快罷了!
見這支隊伍丟盔卸甲,玩命奔逃,林燃斷定:‘此非急行軍,必是潰兵!’仔細望去,隊伍裏有兩麵破爛大旗,其中一麵旗已經被撕掉小半,隱約可辨識出是個篆書‘漢’字。另一麵看去黑乎乎的,旗穗已燒焦,書一‘董’字。敗軍繞過林燃所在的懸崖往西邊而逃,急急如喪家之犬,根本無人注意頭頂上還藏有一人!
“戮董卓者,賞百金,追…!!”喊聲震耳欲聾,沒有幾萬人絕無可能發出如此聲勢的呐喊!聲音未散,自潰兵逃出之處,鋪天蓋地黃色的湧入眼簾,漫山遍野裹著黃頭巾的士兵聲勢浩大的追了上來,人數多的眼看不到頭!
但這支部隊兵雖然人數眾多,行軍卻有些亂哄哄的,論素質怕是比剛才的潰軍還要差上幾籌。不但兵員老弱病殘幼俱全,裝備上更是天差地遠,單看武器便是五花八門,無所不用,好點的有大刀片、紅纓槍、硬石斧,差點的便是鐵鍁、鎬頭、鋤頭,甚至連擀麵杖、扁擔也是隨處可見。顯然這是一支名副其實的雜牌軍,定是倚仗人數上的優勢才能將那隻還算正規的部隊擊破。
當然,這就是古代戰爭與現代戰爭最本質的區別,在絕大多數情況,尤其是兩軍對壘之時,數量決定成敗!但是這支雜牌部隊也不是沒有精銳,其中軍就是一支黑甲黑騎黃盔的部隊,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氣勢,連身旁的友軍都盡量避離他們!
這支隊伍就像死神的近衛軍,陰冷,令人心生懼意。黑騎軍內也豎有兩杆更誇張的巨旗,一書‘天公將軍’,另一為‘大賢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