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徐贇差點沒一口氣噎死。
閔柏居然邀他一同遠赴邊關？他們關係有好到這個地步麼？
剛剛才感覺到碾壓他們的智商，茫然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假假賠笑。
“殿下笑了，我無才無德，哪有這個本事？還是你們師徒去吧。”
閔柏鳳眸圓睜，十分詫異，“莫非你是怕死？那你從前的，不都是假話麼？”
饒是徐贇這等素來話做事從不過腦子之人，都被漢王殿下的耿直，給堵到了嗓子眼。
再次噎死。
危難時刻，徐太師在蕪城的頭號走狗，吳通判站出來解圍，“殿下笑了。徐公子是太師打發來讀書求學的，沒有長輩發話，哪敢輕易離開？”
正是正是。徐贇找回張護身符，微鬆了口氣。
殿下卻很是體貼，“這個無妨。孤是藩王，論理沒有聖旨，更不能輕離封地。但孤都打算陪先生去邊關了，當然回頭還得請諸位大人，在孤的奏折上聯名保薦，證明孤全無私心。這等為了百姓家國的大事，徐太師難道知道了會不高興？會不以舍生取義的徐公子為榮？放心，有孤呢，一起去！”
吳通判不出話來了。
他不能勸殿下不去，難道就能勸徐贇不去？
難道徐贇的命，能比大皇子更值錢？
若賠上這麼個廢材兒子，就能除掉大皇子這眼中盯，這買賣徐太師未必不會肯。
徐贇左右環顧，見無人替他情。
忽地有些腿軟，好似踏進一個看不見的陷阱，額上汗都急出來了。
此時，薛慎匆匆趕了來。
他今兒穿了一身正式鎧甲，往日翩翩佳公子多了幾分英武之氣，更加挺拔奪目。
躬身先給先生行禮，“弟子已經向嚴大將軍討令，護送二位先生前往邊關。”
轉身回看徐贇，目露感動，“九公子果真信人！要同去，當真來了。”
徐贇臉皮子抖了抖，再看向對麵這對師兄弟，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腦海中靈光乍現。
“你們，你們蒙我！”
恭喜你，答對了。
薛慎一臉詫異，“九公子何出此言？下人皆知徐太師對我有恩，那日我提前把先生要去邊關的消息告訴你時，你還幫我向嚴大將軍求情，替我爭取這個差使。告訴我就算不為了報答師恩，好男兒建功立業，亦正在此時。還要與我同去，為太師爭光，為皇後娘娘長臉……”
“放你娘的狗屁！”
徐贇徹底失態，憤怒恐懼，“我從沒過這些話，沒有！要送死你們自己去，我才不去！”
閔柏一臉落寞惋惜，“原來你從前所，竟都是哄人的，虧孤還信了。徐太師向來憂國憂民，怎會教出你這樣的子弟？還有……可歎，可惜。”
他沒提到徐皇後，可所有人都聽懂了。
有些話，私底下可以，但萬萬不可擺到明麵上來。
就算徐贇今日能臨陣脫逃，但徐太師為了家族名聲，也一定會這個兒子腦子有病。
從此斷絕仕途是最輕的，甚至有可能發配到哪個鄉下莊子，一輩子都再不會放出來見人。
那邊師兄弟對視一眼，默契不語。
在二人都下定決心，追隨先生去邊關時，也都同時決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