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美娘出來,師兄弟很敏銳的一左一右湊了上來,打聽先生交待了什麼。
特意背著他們,又是這種要緊時候,定然有事!
可師妹板著臉,看著字跡已經模糊的牆麵,“你們的經書,抄了嗎?”
還,還抄?
先生都沒交待。
可師妹有交待,“還不快去?先生回頭要檢查的!”
聽著河東獅吼,屋內爆發出先生的爽朗大笑,“是極,是極。”
師兄弟含恨敗退,拿起多日不用的桶和刷子,認命抄經。
隻是等到手腳冰涼的回了屋,師弟驚喜發現,床頭放著兩身新做的家常衣裳,都已經烤得暖烘烘的了。
於是,原本決定至少要跟師姐絕交一晚上的殿下,就勉為其難的收下這份“賄賂”,又自作主張的在心裏跟他師姐和好了。
還特意把兩套衣裳都輪番試過一遍,才依依不舍的脫下來,鑽進被窩。
他倒是想穿著睡覺來著,可師姐做得太厚實太暖和了,被子也是一樣,實在睡不住啊。
然後,抱著暖烘烘的新衣睡覺前,殿下又自作主張的決定,在陪先生去京城之前,還是多替師姐做件事吧。
也好跟師姐再換雙襪子啦,帽子啦什麼的。也不要師姐趕著做了,買現成的就得。
實在不行,跟道觀裏的師兄們,求張平安符也是很劃算噠。
跟他有類似心思的,還有一人。
徐家別苑。
徐贇麵對送上門來的餡餅,喜得無法自抑。
“你得果然當真?”
薛慎滿臉愁苦,“此等大事,我敢亂麼?要不了兩日,聖旨就該到了。先生也不坑聲,那,那愣頭青便什麼,有事弟子服其勞,堅持要代人前去,旁人都讚他孝順。我,我又有什麼法子?隻能附合。”
一臉我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的模樣。
徐贇強忍著即將裂到耳根子的嘴角,假假同情,“到底你也做了人家弟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也很該出出力的。”
果然,就見薛慎一雙綠眸越發淒惶,還得搖搖晃晃強撐著道謝,又猶豫著問。
“那,那公子可否給太師帶個信……在京城把我扣下?”
徐贇拍拍他肩,半點也不真誠的,“那是自然。你這樣的人才,怎能去那等凶險地方冒險?”
綠眸中頓時如冬雪消融,薛慎長揖到底,滿臉感激,“公子此番成全,回頭我定做牛做馬,報答徐家。”
等他一走,徐贇立即獰笑變臉,“那老頭也有今!既落到這個地步,爺我要一雪前恥!”
師爺尚且猶豫,“畢竟事涉漢王,不好出手吧?”
徐贇笑容冷酷,“有什麼不好出手的?反正那子自己找死。至於薛慎,一起陪葬好了。”
至於那個龍女,打算先弄來玩玩,再掐死了事!
被人用臉的借口,逐出白龍觀,可是徐贇生平奇恥大辱。
所以這師兄妹三人,他是一個都不準備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