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你們又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日子,每日釀酒自飲、夫隨妻合,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不過,偶爾也會起些小爭執……]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誰又惹我們家桃夭了?”
大清早的,正在釀酒的季明突然覺得汗毛豎立,轉頭看向身後,正是衣衫輕薄的桃夭在盯著自己,不免有些奇怪的問道。
不問還好,季明這一問,桃夭的臉龐變得愈發清冷,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後竟是忍不住抽泣起來。
[哄了半天,你才知道這妮子從哪弄了本鄉野秘聞,得知了妖怪要渡天劫的事]
[哪怕她再不懂別的,也知道這些日子你和她生活在一起,完全沒有修行過,又怎麼能扛過天劫呢?]
[而渡不過天劫的精怪,隻有一個下場——]
[灰飛煙滅]
“害,我當什麼事,你夫君可是在神仙手底下當差的,早就脫離了六道輪回,哪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你又哄我……”
“不騙你,我原先在天上的時候就是天生麗質,好多仙女爭著要和我結為道侶呢……哎喲~娘子饒命~”
[你故作瀟灑的將話題拋開,用七真三假的說辭,總算是將桃夭哄了下來]
[其實隻有你心裏清楚,千年的功德再怎麼也補不上,而隻會瞧姻緣的你,根本沒有其他方法抵抗天劫]
[可是,桃夭怎麼辦?]
[又陪她過了六七個年華,你終於認清了事實,不得不使了些小心思……]
“今天又去浣衣院喝酒了?”
樸素靜雅的木屋內,已為人婦的桃夭愈發美豔動人,走上前輕輕脫下季明充滿胭脂氣的衣裳,語氣溫婉可人。
醉醺醺的季明低著頭,像是所有做錯事的男人一樣,趴在桌上一言不發。
方才隻是驚鴻一瞥,那精巧細致的臉龐就像成熟的蜜桃似的,引得人蠢蠢欲動,搞得這戲也唱不下去……
突然,一道溫氣吐在了他的臉上,那華貴的身影湊到他跟前,懂事的提議道:
“夫君要是在外麵看上了誰,可得帶回來讓我瞧瞧,養在家裏也比在外麵好些。”
[由於那博大廣闊的心懷,你的小手段大多都以失敗告終,甚至還被反將一軍,差點讓桃夭察覺到什麼]
[無奈之下,你隻好用起了最不想用的手段……]
[最後一年,冬至]
“夫君,你這是?”
木屋外的街亭,看著麵前滿滿一桌的好菜,桃夭的臉色變得十分迷茫,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夫君,居然還下得了廚。
對此,季明隻是笑了笑,隨即在床下一頓翻找,提出了一個極小的酒壇,笑眯眯的擺到了桌上:
“[桃花仙],我親眼目睹一位道君釀製的,下凡前從老君那順了一壇,對凡人大有裨益哦~”
“來,咱們夫妻一邊賞雪,一邊飲酒。”
陪我看完這最後一場初雪。
[其實你還是小覷了這壇仙釀,作為道君親自釀製的仙物,凡人飲用簡直比焚琴煮鶴還要浪費]
[但大限將至的你早就顧不得這些]
[最後的時間,你隻想陪在她的身邊]
“今年這場雪,來得要比往年早啊,和我剛下凡時一模一樣……”
抿了口杯中的仙釀,一股醇厚的香氣頓時在口中揮發開,帶著澎湃的靈韻,甚至連道行都有了不小的益處。
可惜,於大局終究無用。
此時的桃夭已是臉色酡紅,連身子都站不穩了,隻能依偎在季明懷裏,眼眸閃著一絲意味不明的不舍。
“我們夫妻相識有多久了?”
“嗝~一十二年……”
“嗬,我記得以前途經過一地,那裏的人有句陳詞濫調,說的人臉皮躁紅。”
“什、什麼詞……”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嗯哼~是有些不著調、白頭偕老又怎麼是一捧雪可以替的,我才不要……此生若有君在側,何須淋雪作白頭……”
“是啊,娘子好文采……”
[看著懷中佳人的撒嬌,你的嘴角不自覺上揚,閉上眼眸,將她緊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