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一白袍少女悲呼道,身旁的弟子們卻是將她死死按住,連頭都不敢抬。
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甲士統領提起玉麵青年的頭顱,像是踢蹴鞠般,一腳踢了出去,很快便被門口的野狗叼去,連個全屍也沒保下。
從始至終,季明連眼皮都沒抬下,懶洋洋擁住身旁的佳人,開始品嚐端上來的冷飲。
這個時期的冷飲已經有了些雛形,雖然製作粗糙了些,但好在用料紮實,嚐起來還是別有一番風味。
睜大了眼眸,滿穗小心翼翼端起麵前的甘露,湊到了嘴邊。
將一顆透白的荔枝含進嘴中,小娘子連咀嚼都舍不得,細細品味著個中滋味,恨不得含化在嘴裏。
看著麵前這一桌佳肴,她突然有了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原來吃不起飯的,隻有她們而已……
就在氣氛逐漸歸於平靜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隱隱還能聽見一陣整齊的叫罵聲。
啪!
“紅巾軍過山將牛犇在此!一人五百錢,多的咱不嫌棄,少了額不高興,沒錢就要錘你娘們……”
一群頭戴紅巾的麻匪闖了進來,為首的壯漢氣勢不俗、手持著兩柄板斧,操著口陝州土話威脅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作為陝州最早的一批麻匪,牛犇靠著打家劫舍和一點狗運,硬是將內功修煉到了第五境,再加上背靠紅巾軍這副旗幟,在陝州一帶也算小有名氣。
不過,客棧很快變得鴉雀無聲。
看著麵前全副武裝的甲士,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這群孬種,牛犇的大腦飛速運轉,不動聲色的拉住木門,想要將其輕輕的關上。
隻是,看著那駭人的鑠鑠寒光,他還是主動蹲了下來,絕望的閉上眼。
完了……
…………
片刻後,休整好的季明等人重新上路。
隨後的路程中,滿穗總算是安靜下來,隻是雙目無神的依偎在馬車上,心中的惡心怎麼都揮之不去。
在顛簸了一段路後,她再也忍不住,胃裏開始翻江倒海……
嘔~嘔~
這次,換作方源主動開口,從懷中拿出了張手帕,遞給了難受不已的小娘子:
“習慣就好,別給自己背上什麼包袱……”
“嗚嗚~這下吃食全糟蹋了。”
“………”
平複好心情後,滿穗很快又恢複了活潑懂事的模樣,開始認真的給馬車引路,順利將眾人帶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從這裏開始,馬車就很難上去了,往上都是崎嶇不平的小路,中途連落腳的地方都不多。
於是,滿穗轉過頭,對著身後的簾帳小聲說道:
“老爺,馬車用不了了,咱們隻能慢慢爬上去……”
“坐穩了。”
季明的話讓滿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單純的小姑娘就見識到了,什麼叫神通廣大……
幾乎在半浮空的狀態下,馬車沿著崎嶇不平的小路往上,一路上暢通無阻,看得滿穗目瞪口呆。
更令她後背發涼的是,那些甲士居然也能浮空,像鬼一樣跟在馬車身後……
就這樣迷糊了一個時辰,他們很快就在一處廟宇前停下。
華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