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女兒嗎?”阮舞音皺眉質問。一個人即使再怎麼改變,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似乎變了一個人,那氣質,那神情,絕對是她的女兒不具備的。
冷青煙一直微笑著,心裏微微驚詫,這淡然出塵的女人是這副身體的母親?不過,這母女二人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啊,要不然的話,知道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出府會遭到欺辱,但為何隻是提醒一句就完事了?就似乎是尋常之人之間的問候,並沒有母女之間的情感流露其中。
阮舞音見冷青煙不說話,微微皺眉,撩撥了一下琴弦,加重了語氣:“說,你是誰。”
冷青煙回神,看向阮舞音那淡然實則危險的表情。微微一笑,也不打算隱瞞,當然,隱瞞也是沒有用的。
因為有些人的氣質是天生具備的,有些人的傻氣也是模仿不得的,冷煙和冷青煙的性格完全就是一個水平線,無論怎麼延伸長度,怎麼去偽裝自己,那永遠沒有重合的一天,性格也永遠不會一樣。
冷煙外表柔和淡然,實則心狠手辣。
冷青煙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小姐,性格也是大大咧咧,與溫雅的冷煙完全相反。這也難怪冷青煙的母親可以看出來了。
而且冷煙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偽裝,因為如果要那樣做的話,實在是太麻煩,冷煙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
“嗬嗬,我的確不是冷青煙。”她笑著說道。
阮舞音眼神平靜沒有波瀾,這讓冷青煙不由再次眉頭一皺,這女人也未免太過冷靜了吧?她真的是冷青煙的生母?
不過她還是繼續道:“我的名字,叫冷煙。”
阮舞音繼續等著她的下文,可是等了半天她也沒在說出一句話,不由轉頭看向她。隻見她淡笑著,也是在靜靜的凝望著她。阮舞音頓時明白她的意思,起身,抱起古琴。
她從容的走到冷青煙麵前,輕聲道:“跟我來。”隨即先邁出步伐,走出了方亭。冷青煙也不猶豫,輕輕的跟在她的後麵。
隔牆有耳的道理她們都明白,而冷青煙之所以說出了她叫做冷煙,是因為她要先給阮舞音吃一顆定心丸,讓她稍安勿躁,既然她敢告訴她的名字,那就證明她不是要謀害她們,也讓阮舞音稍微放下戒心。
他們回到了冷青煙的房間。原來這裏是她們母女共同的住處,隻不過阮舞音剛剛不在而已。
“你可以繼續了。”阮舞音把古琴放到琴盒子裏,優雅大氣的盒子和這間破敗慘淡的房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冷青煙坐在椅子上,胳膊杵在桌子上,微笑著緩緩道來。
阮舞音原本靜靜的聽著,可是越聽,心中越是驚訝,原本世間真有此等借屍還魂的奇事,這麼說,她的女兒青煙就這麼死去了?現在女兒身上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冷青煙說完一切原因,就淡然的看著她凝眉沉思的模樣,她開始的時候就覺察到這母女兩人的關係非常生疏了,所以很好奇她會有什麼反應。
阮舞音抬頭看向已經不再是自己女兒的冷青煙,那淡然溫柔的氣質的確是自己女兒所不具備的。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把眉頭舒展開來。對一直關注著她的冷青煙微微一笑:“我懂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冷青煙眯眼:“你不驚訝?就這麼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麼?”
阮舞音苦笑:“當然驚訝,不過我想,或許是我女兒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吧,所以上天把你派來了。你們的性格、氣質,完全不同,你比她更合適生活在這裏。”
冷青煙挑眉:“那你不為你的女兒死去而感到悲哀麼。”
阮舞音看著冷青煙:“悲哀?”她輕輕搖頭,“沒有了,或者說,對這個孩子,我已經沒有什麼情感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