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碰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呀,不為修來世,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這一世,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舍棄了輪回,隻為能長伴你的左右……天兒,我來見你了!”
世界一片寂靜……
吳天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於她來說,他隻是一個初次相見的陌生人……
可,隨著他開合的薄唇,聽著那悲傷深情的字字句句,冷情無心的她為何……好似覺得心疼得裂開了?汣汣流淌的鮮血浸濕了靈魂,迷茫,恍惚,虛渺……
漠然的臉一片冰涼,鹹澀的液體,是不知何時漫出的淚麼?胸中腥氣翻湧,身體僵硬的無法挪動分毫……
“天兒……你此刻的淚可是為我而流?你終於看到了我麼?不再漠視,不再狠絕,不再仇恨?”
唇與唇的相接,瘋狂的糾纏,魔怔的癡纏;這個吻那樣深情,深情中透著絕望,那樣末日的悲涼,仿佛到了時光的盡頭……
心口翻湧的血,自口腔溢出,擎霸天貪婪的吸食著屬於她的一切,彷如吸食精魄的豔鬼,她口中的唾液,漫溢的鮮血,肺裏的空氣……
他嚐到那絲腥甜,品到了那絲心疼,從此後,他體內溶入了她的血液,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他與她……
此刻,如若要他灰飛煙滅,他亦知足了……他知道,這一世,她再也不會看不見他……等了萬年,追隨千年,他終是等到了她,哪怕她不愛他……
命定的輪回,終於讓你我可以糾纏了……真好……
無人打擾那對熱吻的男女,一雙豔魂,那樣的愛,那樣的瘋狂,癡狂,沒有人忍心去打擾……哪怕,他出現的那麼不逢時,不利場……
這種為愛瘋狂的執念,能勾引出人們心中潛藏最深的罪惡,亦能激發人們靈魂中,雪藏在黑暗中稀少的聖潔—……
幾個男人無疑是憤怒的,心痛的,他們恨不得立刻,不顧一切的拉開糾纏的兩人;可那滴滴清淚,順唇角而溢出的鮮紅,彷如一把利刃,割開他們的髒腑,肢解了血肉之軀;身體痛得沒有半分力氣,……殘缺的肉體無力拚接……他們選擇的本就是一條沒有救贖的罪孽之路……
遠郊,距八寶山三十裏處,鬱蔥翠茂半圍中,是一處廣垠的開闊地。一棟棟華美貴氣的歐式別墅,錯落林立,自帶前庭後院,魚塘清澈,小橋流水,涼亭水榭,花園廣闊秀美。說是別墅獨院,還不如直接稱莊園恰當,因為每個獨院占地,至少都有二十幾畝之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