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話一出口,隻聽見幾聲嗚咽的低鳴,雄鷹一個展翅便再次翱翔與那黑色的蒼穹,很快就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如墨般的夜幕中。
男子抬頭目送鷹的消失,心中回旋的是與它相處的一幕幕。‘啊丫’是他剛入無憂穀時無意中撿到的一隻魔獸幼崽,那時它隻要拳頭般大小,不知為何會被丟棄在深穀,撿到它時,它已經奄奄一息。呼吸若有若無,他隻是一時的憐憫心作祟,所以救了它,可它傷愈之後卻再也不願離開。於是他收留了它,穀中的十幾年都是與它一起度過的,直至他出穀。
雖然心中也有不舍,但是無憂穀是不允許出穀之人帶走穀中的丁點物品,哪怕一針一線,啊丫固然不可能與他一起出穀。臨幸前他把啊丫托與師傅照顧,他也算放心了。還記得他出穀那天,啊丫來送他,那不舍的委屈眼神和剛才別無二致。
回憶中,男子俊逸至極的臉上,綻放著一抹無奈的笑容,他原本以為自己冷酷漠然,其實不然啊!天地之間何以廣博,但凡有生命的載體都逃不過一個情字,無論是動物還是人。就算冷漠如他,也無法逃脫這個永恒的規則與定律。
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空氣絲絲清冷,可岸邊站立的身影卻仍然那般挺直,好似忘記了時間。
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崖壁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靈澗的清晨一片蒼白,抬眼四望,所有的一切被白茫茫的霧擋住了像籠罩了一層白絲巾,隱在霧中的萬物,模模糊糊看不清。
漫長的夜終於過去了,逆天和霧殤兩人已經整整在河邊站立了一夜,浸泡在河中的魔獸們已經到了脫形換體的最後關鍵。隻見所以的魔獸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那本體能量的光芒夾雜著點點金光把魔獸巨大的本體包裹在內。
突然寂靜的河麵開始沸騰,腥紅色的河麵開始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宛如煮沸的開水,好似要把河中的魔獸們煮熟。此刻的魔獸們麵色極為痛苦,不斷的發出慘烈的嘶吼:“吼……吼……吼……”那吼叫生帶著濃厚的能量衝向空中,把靈澗四周的崖壁震得不停晃動,崖頂上的巨石順著崖壁滾落,掉入河中激起了蜂湧的浪潮。
逆天緊密的注視著河麵,“嘭……嘭嘭……”河麵上爆發了連續的的巨響,原本浸泡在河中的魔獸隨著驚天巨響飛騰入空,圍繞在魔獸身周的光芒大盛,每個魔獸的眉心處開始溢出絲絲鮮紅,那鮮紅的血液好似有靈性般在刻畫著什麼,隨著時間的轉移逐漸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圖騰,當圖騰完成的那一刹那,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