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所謂人不可貌相,指的是不要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低估他的智慧,而這句話用在鈕鈷祿.甜兒身上則變成了,不要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高估她的智商。
因此,當她跪在地上稀裏糊塗的接過指婚聖旨時,完全不明白她的阿瑪、額娘、還有身旁的大哥,為什麼全部都是一副天塌地陷、搖搖欲墜的樣子。
“我苦命的女兒啊!”傳旨太監走了後,甜兒就被自個的老娘拽到了房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一顆小腦袋就被死死的壓在娘親大人的“波濤洶湧”中。
嗚~~嗚嗚~~~好悶,上不來氣了!某姑娘抽搐掙紮中。
娘親大人撕心裂肺的哭了好一會兒,直到鈕鈷祿.其哈馬緩步走了進來。
他一臉沉痛的看著“抱頭痛哭”的母女倆,張張嘴還沒等說點什麼呢,那心酸的眼淚就‘默默無聲’的流了下來,高呼一聲:“我苦命的女兒啊!”
然後長臂一伸,把那娘兩摟一起在懷裏——開哭!
被壓在最裏麵的甜兒,開始覺得自己許是就要死在今天了。
嗚嗚,這種死法真的好囧哦!
“阿瑪、額娘、你們快放開小妹啊!”鈕鈷祿.文華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對不著調的夫妻,趕忙著把自己那慘槽迫害的小妹兒救了出來。
甜兒軟塌塌的靠在她哥哥身上,一張清豔的小臉憋了個通紅,粉粉的小嘴兒在使勁兒喘氣時,也不忘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委屈的看著她爹娘。
“娘的心肝寶貝疙瘩肉啊!”被完全萌殺的甜兒娘,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小閨女摟在懷裏,再好生搓揉一頓。可是——她的一雙眼睛看向了還被女兒拿在手裏的黃色卷軸,她苦命的女兒啊!!!!
經了這麼一鬧,一家三口總算稍微“冷靜”了一些,強忍著“傷心”的甜兒爹,領著大兒子開祖祠去了,甭管心裏麵樂不樂意,自個閨女馬上就要成為皇子福晉了,按照規製,他得去告訴祖宗們一聲,以示皇恩浩蕩,浩到他家來了啊!
那對父子走了後,甜兒娘也譴了屋裏所有人出去。隻拉著自個閨女的手,坐在床邊掉眼淚兒。
見母親哭成這樣,甜兒這才真急了,在她的記憶裏,娘從來都是個雷厲風行的剛強人,滿族大姑奶奶的威風抖的那叫一個帶勁兒,何曾見過如此傷心的樣子?
“娘!!”甜的像蜜糖般的聲音在耳邊軟糯的響著,帶著奶香的瑩白小手不停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珠兒:“娘不哭!都是甜兒的錯!甜兒讓娘難過了。”
“怎麼會是你的錯”看著女兒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甜兒娘忍著心緒,拉出個僵硬的笑容:“我姑娘什麼錯都沒有。”
甜兒聞言,小狗似的靠到母親肩膀上,半晌後才有些猶豫的問道:“女兒要嫁的那個人,真、真的、有那麼不好嗎?”
深吸口氣,甜兒娘擦了擦眼淚兒道:“好孩子,你可知道你要嫁的是何人?”
這個問題可讓她有些為難,因為剛才接聖旨時實在是太緊張了,再加上太監那細的直刺耳的聲音,她除了最開頭的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幾個字外,竟真的什麼都沒聽明白。
“是當今聖上的四阿哥,胤禛貝勒!”
胤禛?
甜兒反複咀嚼了幾下,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見過,難不成是——?她豁然瞪大雙眼,一臉驚奇的看著她娘:“就是那個統共死了三個老婆,人稱天煞孤星的四皇子?”
“噓!作死啊,什麼孤星,這種話讓別人聽見了,是要掉腦袋的!”甜兒娘狠勁兒的拍了那小狗爪一下,神色中全是警告。
甜兒吐了吐舌頭。
看著女兒到現在還有心情頑皮,甜兒娘不禁更上火了,而且這火裏還夾雜了一絲絲的恨意,那是對鈕鈷祿本家嫡枝兒的怨恨,若不是他們從中使壞,自個的姑娘又何必嫁那樣一個男子。
身份再尊貴又怎麼樣,難道比自個兒閨女的命還重要嗎?
見母親大人陷入了沉思中,一旁的甜兒心裏麵也翻滾著各種念頭,對於皇四子胤禛,她是久聞其名的,據說這位爺是宮裏麵德妃娘娘的兒子,還是先頭去世的那位孝仁義皇後的養子,身份尊貴自不必多說,但真正讓其“揚名京城”的則是他的“克妻”說,你想想,一個男人居然在十幾年裏,連續死了三個老婆,而且到現在府裏麵也沒有一個能站住的孩子,這是何等彪悍的硬命,說他不克妻,鬼都不信!
難道,自個就要成為那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