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夏的臉更加紅豔,想反駁卻羞得說不出話來。銘用下巴磨蹭幾下潘夏的腦袋,輕聲說:“好了,不要折騰了。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不用擔心,總不能讓我的小主人受委屈不是?”
潘夏終於安靜下來,小聲應和:“嗯,我知道。”銘也就不說話了,靜靜地抱著潘夏,享受此刻的寧靜。
“喂,你們兩個跑那麼快幹嘛?”秦宇航的聲音不適時地傳來,潘夏立馬從銘的懷裏跳開,快速離開,銘的額角不由抽了一下。這個秦宇航,果真找死,每每攪亂他的好事!
眼看潘夏已走遠,銘冷冷地盯著秦宇航:“你沒事幹了是嗎?自己玩去。”說完便徑直離去,懶得搭理秦宇航,徒留秦宇航風中淩亂,他又招誰惹誰了?
銘這幾日很是煩惱,潘夏一直躲著他,說是不能和有婦之夫太靠近,會招人非議。銘知道潘夏是在鬧別扭,可他能怎麼辦?誰讓他做錯事呢?就算那時沒有記憶,但違背自己的心意硬是訂下婚約,造成現在這種局麵卻是不爭的事實。
銘長歎一聲,還是早點跟司徒伯父說清楚吧,不然,耽誤了司徒青青,愧對司徒伯父的收留之恩,又讓潘夏心裏不舒坦。潘夏心裏不舒坦,他就不能接近潘夏。眼看著潘夏就要答應自己的告白,絕不能讓她再溜了。
銘來到司徒博的書房,定定神敲門而入。司徒搏的工作正好告一段落,在聽著音樂。
司徒博見是銘,很是高興:“是銘啊,找我有事嗎?還是青青丫頭又給你搗亂了?你們都是未婚夫妻了,你就多多包涵,青青丫頭本性不壞的。”
銘有些愧疚,畢竟當初是司徒博救了他,盡管是抱著給司徒青青培養個夫婿的主意,卻也是從未虧待他。
銘直直看向司徒博,認真道:“伯父,我來是有事情與您商量。”
司徒博見銘如此鄭重,驚訝地看著銘。而這時音樂趨向緊湊,似乎感受到書房內的緊張氣氛。“噢?說說,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你這麼鄭重其事。”
銘沒有開口,靜靜地坐著,像是在醞釀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身後的門再次被敲響,銘的眼裏劃過一絲不明的光亮。
來人是受銘邀請前來的司徒青青,司徒博更是驚訝。相對於司徒青青的迷茫與期待,司徒博有著不一樣的感覺,似乎預感到什麼,他的眼神慢慢變得嚴肅。
司徒青青沒有受到越來越緊密的音樂聲影響,也沒感應到房間內的緊張氣氛仍疑惑地看向兩人,不明白為什麼銘突然的邀約,而爸爸又一臉嚴肅。
銘等司徒青青坐下後,終於開了口:“伯父,我要跟司徒小姐解除婚約。”驟然高揚的音樂聲仿佛為銘的驚人宣告伴奏,亦襯托出司徒青青臉上的駭然。
司徒博已經有心理準備,所以並未有司徒青青那般受打擊。“司徒銘,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銘堅定地點頭,“我很清楚,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為什麼?!”司徒青青尖銳的質問掩蓋住銘的聲音,她蹭地站起身,死死盯住銘的臉。
銘看著失去往日高傲麵容的司徒青青,心裏並不好受,但仍堅定地開口:“因為我本不該以我和你的婚姻來作為報恩的方式。”
司徒青青腿一軟,跌坐在椅上。“報恩?”
司徒博的臉色沉下來,“你的意思是?”
銘轉頭看向司徒博,直接得讓司徒博無話可說:“伯父,我一開始就很清楚,你救我回來,賦予我你的姓氏、司徒家的資源任我使用……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司徒小姐。你是想自己親手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司徒家女婿,既繼承司徒家的家業,又成為司徒小姐體貼溫柔的丈夫。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
司徒銘微皺眉頭,道:“先不說我隻是為了報答司徒伯父的恩情,才答應的這門婚事。我與司徒小姐並非兩情相悅,將來我們倆不會幸福。”
不顧想要反駁的司徒青青,銘繼續道:“就說當初我昏迷之前,是躺在我小、我朋友身邊的。如果你們能把我們兩個一起救走,甚至不救我,我也就不至於醒來後無從得知自己從前的身世背景。”
銘嘴唇微抿,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於直白。不過他倒沒有後悔,畢竟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把話說開來給大家一個明白,總好過讓司徒青青還抱有希望。
司徒青青卻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狠狠瞪向銘,仿佛要把他瞪出一個洞來。司徒青青尖聲質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好心辦壞事了?是我們自找的?”
見司徒青青這麼激動,銘也有些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救我回來我當然感激,隻是你們單方麵把我當成未來女婿,又整日監視,生怕我逃跑。我想沒有任何一個有著獨立思想的人能夠忍受。”
司徒博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語氣肯定:“你是勢在必得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