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爾雅聞言兩眼睜得如銅鈴大,全村的人?再加上醫護所裏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天呐!
老爹滔滔不絕地說:“日期……擇日不如撞日,這下禮拜日好了,大家也有空些,哎呀!下禮拜日趕了點,得趕緊預約外燴,還得租場地,好在村外老屈伏塔說過要是安格魯成親時會無條件出借牧場的,嗬……有得忙嘍!”完全無視於當事人的存在。
柳爾雅見老爹連珠炮地發表計劃,完全找不著空隙插嘴,轉頭以眼神向安格魯求救,下禮拜?她都還沒做心理準備呢!何況……安格魯也沒親口向她求婚呐!
安格魯報以無可奈何地一笑,附上她的耳旁低聲說道:“老爸盼這一刻盼得快發狂了,就由得他了。場麵可能會混亂些,到時要委屈你了。”
“這個……那倒是還好啦!”村人的熱情她是見識過的,想想還挺樂在其中,不過,她最在意的是……女孩子總是幻想被求婚的一刻嘛!就這麼直接跳過省略,心裏有點怪不是滋味的。
“不然……你不想嫁給我?”安格魯嘴角垂了下來,一臉的可憐兮兮。
爾雅見了噗吭一笑,心結一掃而開,能得此良婿,又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嫁你!不嫁你嫁誰?身子都讓你看光了。”說到最後一句紅了臉,意識到脫口而出的語句露骨了點。
含羞帶嬌的緋紅小臉教人心蕩神搖,安格魯在頰上印了一吻。
“這麼迫不及待啦!”安排了大半天計劃才發現根本沒人理他的老爹促狹道。“我知道,下禮拜對你們而言是嫌慢了點,沒關係,你們可以先圓房再補手續,老爹我不介意的。”
柳爾雅羞得直往安格魯懷裏鑽,安格魯則順勢摟得更緊。
“好啦,我要趕緊去聯絡相關事宜了,你們繼續啊!”
老爹笑咧了大嘴走出門外,嘴裏直念著好忙好忙,卻是欣喜若狂,抱孫子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拉開大門,見站在門外正要按電鈴的粉娃,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異樣,獻寶似的說:“粉娃來得正好,回去告訴你爸,下個禮拜日叫他記得到老屈他家那塊牧場上參加安格魯的婚禮啊,你也一起來,熱鬧熱鬧,我還得去通知其他人,先走啦!”語畢一溜煙地沒了蹤影。
婚禮?粉娃憤恨得臉都扭曲了,還好今天她有備而來的,藏在背後的手緊握,柳爾雅!敢跟我搶安格魯大哥?你門都沒有!
走到屋裏,觸目所及的是兩人互傳遞柔情蜜意,粉娃咬牙切齒,眼裏射出冰冷的寒光。
安格魯首先感覺到四周氣氛的異樣,一抬頭,直直望進粉娃那充滿邪惡的眼眸,心裏一驚。
防衛似的,不著痕跡地把柳爾雅拉至身後。“想必你都聽到我爸說了吧!下禮拜歡迎合府光臨。”是宣誓,是劃分,望她不再逾矩。
粉娃不屑地暗哼一聲,換上和善的笑。“那我真來對了,本來帶了個禮物要送爾雅姊的,正巧,就當是結婚賀劄吧!”
爾雅姊?沒見過她這麼好禮的,柳爾雅聽了感到渾身不自在,像針紮了似的,隻得微扯開嘴角,報以一笑。
人家都這麼有禮了,總不能不給好臉色吧!
安格魯微笑,護著柳爾雅的手鬆了防備。“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謝謝。”大手伸出,準備接過賀禮。,“不,”粉娃笑得燦爛,“人家想親手交給爾雅的,先前對她那麼無禮,想借此道歉呢!”
聞言安格魯起了戒心,先前看到的恨意不可能是眼花,現今她這麼執意親手交給柳爾雅,可能有詐。心念一動,來不及阻止,柳爾雅已越過他,向粉娃走去。
“別客氣,我一點也不在意的。”柳爾雅露出友善的微笑,滿懷歡喜,更何況她也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那些事情倒忘得一幹二淨呢!
見柳爾雅靠近,粉娃笑得猙獰。“道歉?等下輩子吧!”手一揚。將藏於背後的籠中物一擲而出。
安格魯雖全神貫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但由於她倆的距離過於靠近,待事情發生時已搶救不及,一團烏黑的東西撲向柳爾雅,脫口而出的尖叫讓他揪緊了心。媽的!他竟如此疏忽。
“呀!嗬……嗬……好癢,好癢,咯……”沒想到伴隨著尖叫之後是喜悅的笑聲,令粉娃傻了眼,怎麼會這樣?
“真謝謝你了,這隻小狗好可愛呢!”一隻全身漆黑,約兩個巴掌大的小狗坐在她懷裏吐舌搖尾,一副討好的模樣。“我還以為這個時代沒有小狗呢!來了這麼久也設見過一隻。我好喜歡這個禮物哦!謝謝。”
粉娃氣得揪緊衣角,五官擠成一堆,怎麼會這樣?
那個黑不溜秋的怪物怎麼不把她吃了?想當初第一次在爸爸的研究室瞧見時,對她齜牙咧嘴的,還張口咬她呢!
還好那時她手縮得快,不然,怕十根手指頭當場就去了一半。爸爸還嚴重警告她不準靠近。不然被吃了找不到骨頭,還被人當失蹤呢。
看著被小狗舔得不亦樂乎的柳爾雅,再看看自己伸到一半猛然頓住的手,不禁覺得有些啼笑皆非。柳爾雅說得沒錯,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小狗,連他也是首次看見呢!
淩厲的眼光一掃,叫粉娃渾身打了個寒顫。完了。
什麼都完了!粉娃哭喪著一張臉,心裏叫苦連天。
“現在馬上離開這裏,我會交代警衛,再也不準你踏進醫所半步。如果你再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的話,就休怪我不念世伯的情麵。懂嗎?”安格魯眼中的怒氣差點把粉娃凍成冰棍。
怎麼辦?設計不成反害了自己,回去還得麵對老爸,偷了他最重視的實驗樣本,怕不被打死才怪!嗚……
頹然離去的粉娃全失了來時的氣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走出大門,口裏直喃著怎麼辦啊……
“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人家好心送我這麼可愛的小狗,你還把她趕出去。”柳爾雅不悅地嗔道。
安格魯看著她,她是少根筋還是不懂人心險惡啊?
虧她還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伸手拎起小狗的脖子。使得小狗哀叫連連。不知道為什麼,手自然的就擺出這種姿勢,即使他從來沒瞧過這類生物,或許是人類的天性使然也說不定。
柳爾雅聞聲心疼不已,急道:“你要把它帶去哪?不要這樣抓它啦!會痛的。”雖然二十一世紀的人都這麼抓狗。但她還是不忍。
安格魯背著她翻翻白眼,倒有點吃起小狗的醋了。
把它拎舉過頭,看它吐出舌頭的呆樣,臉上下自覺地浮現笑意,將它置於懷中。世伯從哪找出這個小東西的?
見他將小狗抱著,柳爾雅心定下不少。隨即想起。
“你要帶它去哪裏?”腳步不停地跟進了研究室。
安格魯一言不發地動手忙著,柳爾雅雖然心焦,也隻得坐在一旁候著。
待得儀表板上的綠燈亮起,安格魯將小狗移至她懷裏。“好啦,沒問題了。”
柳爾雅喜不自勝地抱著小狗,問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安格魯笑而不語,從未見過的生物,不先檢查看看怎能安心呢?不願造成爾雅心頭的陰影,摟上她的肩膀。
“我該喂它吃些什麼?”
說到這個柳爾雅可得意了,鄉下老家的三合院裏養了近十隻的狗全是她在打點的,問她就對了。
“小狗很好養的!有骨頭它就啃得心滿意足了,不過魚不行喲!它不吃魚,會壞皮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