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真的!”老爹喜出望外,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將大魚釣上了,樂得鼓掌叫好。“老爹就知道你最好了!”

一旁被禁言許久的J看到二巨頭無視於當事人的存在,徑自締結不平等條約,不禁仗義執言。“老爹,這樣不好吧!安格魯很忙,她搬去會妨礙到安格魯工作的。”

“嗚……連J這個小毛頭都欺負我……”道森老爹掩麵而泣,圓潤的身體隻差沒縮進柳爾雅懷裏。

柳爾雅拍拍他的肩膀予以安慰,斜睨著安格魯。“你的意思呢?”

也罷,能看到老爸精彩的賣命演出,就算是再大的麻煩也值回票價。

安格魯微微頷首,表示默許。不然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能依靠誰呢?

老爹暗自竊笑計策成功,沒注意到兒子了然於胸的眼光。

安格魯無奈地歎息,哪有為人父親樂見親生兒子被陷害成功,而且還親自設下陷阱的?

“爸,我有些事想請教您。”安格魯一手搭上老爹的肩,一麵對J吩咐,“待會兒幫爾雅搬到我的住所。”

“安格魯……當真?”J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安格魯笑而不語,和道森老爹步出病房。“什麼時候演技這麼好了?”還唱作俱佳呢!

老爹帶著被人識破詭計的尷尬喃道:“哪……哪有!”

“這是個好的轉變,精力旺盛就好。”安格魯笑笑。

望著兒子挺拔的背影,老爹暗咒,什麼轉變!打從以前他就是這種性子了,沒想到卻生出個老成持重的兒子,從小就跟幽默一點也扯不上邊,害他也得板起一張臉來配合兒子的形象,萬分痛苦地扮演威嚴的所長,現在終於可以解脫,怎能不讓他將壓抑了二十七年的個性傾巢而出呢!

忽然老爹頓住腳步,急忙轉回房內。

“J啊,別擔心爾雅會妨礙到安格魯工作。別忘了。

她對咱們曆史部的資料回溯可大有助益啊!“老爹高興地大喊。想找借口反駁我?門都沒有!

“我?”柳爾雅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開啥玩笑,連清朝最後一個皇帝的名字,還是看電影看到帥哥才記住的她,回溯曆史?別讓她來個曆史大搬風,造成時代混亂就好了。

老爹不理會爾雅的怪叫,自顧自地繼續道:“對啊,別以為醫護所內隻有單純的醫療部門而已,哼哼!這裏麵可包羅萬象呢!”想當年他對這個醫護所的努力可是功不可沒,一談到就意氣風發,要是沒有他道森老爹。醫護所也就沒有這種規模了。

看到老爹一副驕傲得意的模樣,J就忍不住想回嘴,於是很不給麵子地大笑道:“她?搞不好連自己從哪個時空來的都不知道!”他有預感,她一定會給他帶來災難。

安格魯走到半路才發覺沒了老爹蹤影,追隨回房,一踏進房門就看到劍拔弩張的情勢,老爹和J大眼瞪小眼的。

安格魯無奈地笑笑,怎麼連J也胡鬧起來了?

“就照爸說的吧,她對於我們所作有關二十一世紀之前的推論可以做一番證實。”

老爹聞言像個孩子似地拍手叫好,J則在一旁愁眉苦臉,出聲警告柳爾雅。“你顧好你的曆史,別來擾亂我的生態,懂嗎?”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前途將是一片黯淡。

見柳爾雅一臉不解,安格魯解釋道:“J是生態研究部的部長,與曆史部就在隔鄰。”

“哦……這樣啊……”柳爾雅不懷好意的笑讓J心頭發顫。

“既然都走回來了,我們就一齊幫爾雅搬吧!”老爹興衝衝地說。不早點搬進去,要是安格魯又反悔了怎麼辦。

J縱然有萬般不願,但在老爹的催促與大力拖拉下,不得不動手,心裏是早已將爾雅臭罵不下千百回。

柳爾雅抱起氧氣瓶,赤腳跳下床,老爹看到大驚失色。“爾雅,你在幹麼!”

見自己又成眾人注目的焦點,她期期艾艾地回答。

“我怕……我怕又會暈倒啊!”

“什麼!”老爹心疼地大喊,轉頭對安格魯和J劈頭就罵,“你們怎麼不跟她說還有攜帶型的氧氣瓶呐!”害她一個瘦弱的女孩子還搬這麼重的東西,這兩個小子真不懂憐香惜玉。

“我怎麼知道!”J不服氣地叫道,“我和安格魯一回來就看到她搬著氧氣瓶走到門口。”想阻止都來不及。

雖然對他倆的未予告知感到氣憤,但為了不使自己的醜事重提,柳爾雅還是很好心地幫著轉移話題。“老爹,我們趕快去安格魯他家吧,我好累哦!”

“對、對!”才剛清醒的她不能太過勞累。老爹用力地推著安格魯。“還不去幫忙,累壞人家怎麼辦!說到你們這些小夥子啊,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一路上隻聽得老爹喋喋不休的嘮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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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魯的住所離醫護所的主樓不遠,步行約十分鍾可達。

剛出門口沒多久,道森老爹就借口有事先行離開,臨走前還硬拉著不知所以然的J同行,替安格魯和爾雅製造獨處機會。

一路上,小道兩旁綠草如茵,輕風吹過,陽光和煦地灑下金粉,柔柔的,讓人感覺溫柔而舒暢。要不是事前得知,爾雅不會注意到藍天白雲後麵隱約可見土色的灰暗,也不會察覺到令人舒服的天氣好得讓人起疑。

柳爾雅悶悶地問著在一旁提氧氣瓶的安格魯。“我什麼時候可以取下氧氣罩?難道我得戴一輩子不成?”手還一麵發泄似地扯著管線。

“慢慢來,你要適應現在的空氣還需要一些時間,大約三、四天就好了。”安格魯見狀,輕柔地拉下她的手,替她扶正被扯歪的氧氣罩。

“哦……”柳爾雅意興闌珊地應著,突然間一把拉下翻譯機。

“你在做什麼?”安格魯立刻搶過為她重新戴上,真是個不安分的病人。

“我想學你們的語言嘛!戴著這個怎麼學?”柳爾雅委屈地嚷著,“總不能叫我一輩子都靠翻譯機啊!”

安格魯看著那張認真的小臉,歎了口氣。“慢慢來,一切都慢慢來,懂嗎?”

看到他幾近齜牙咧嘴的模樣,柳爾雅聰明地識時務者為俊傑,保持沉默。

怯生生的可憐樣讓他見了一陣心軟,扒扒頭發,彌補似地說道:“我會教你的。”

“真的?”柳爾雅眼神發亮地抓住他的手臂,深怕他將出口的承諾撤除。

“嗯。”仿佛被她的喜悅感染,安格魯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Yen,萬歲!”柳爾雅高舉雙手歡呼,隨即親熱地挽住他的手,“咱們快走!”

柳爾雅不設防的態度讓安格魯平靜多年的心湖漾起了陣陣漣漪。

這麼容易滿足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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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柳爾雅被夢境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夢裏一片漆黑,扭曲的空間不斷地擠壓、擠壓,她張開嘴卻喊不出聲音,隻聽得外頭爆炸聲不斷,淒厲的慘叫此起彼落,不住地在她耳邊回響。

柳爾雅挫敗地把頭埋入枕頭中,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隻要一合上眼就聽得到那人間地獄的慘況,完全無法成眠。

一撫上臉,才發覺冷汗涔涔,已把安格魯借她當臨時睡衣的襯衫滲透。

抱起氧氣瓶翻身下床,柳爾雅躡手躡腳來到隔壁安格魯的房門口,輕輕旋開門把,將門推開一道細縫。

湊上臉緊貼門縫,眯起眼睛細細窺視,床上的人兒正安穩地規律起伏著。

關上門,柳爾雅無趣地坐在地上,倚著門板,手下意識地環住雙臂,想要借此驅走空虛及懼怕,隻可惜沒多大作用。

身後的門突然拉開,柳爾雅重心不穩地往後倒去。

後腦勺差點吻上堅實的地麵,幸好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托住。

柳爾雅仰著頭羞赧地笑笑。“嗨,起得真早啊!”

僅著一條藍色長條紋睡褲的他還挺帥的嘛!呃……

更正,頸部以上不包含在內。光裸的胸膛雖不致到肌肉糾結的程度,但有棱有角的,體格也挺不賴的嘛!

安格魯將她扶正,蹲下身與她的視線等高,半夜被吵醒的他嗅不出絲毫怒氣存在。

“氧氣瓶在地板上拖的聲音三哩遠都聽得見。”安格魯揶揄道。

“嘿……”柳爾雅傻笑,努力地找尋理由來搪塞,“起來散步嘛!”

安格魯聞言挑眉,這種理由也說得出口?太老套了吧!

柳爾雅也知道脫口而出的借口沒有說服力,隻是一徑地露出無辜的笑來博取同情。

安格魯心疼地看著她,小呆瓜!要逞強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