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沉默了一會，林生問道：“慕師兄，雲門祖仙歸後，人和妖獸就沒有再大戰過嗎？”
“持續大戰沒有發生過，隻在十八年前在河城交手過一次，千年前的龍王已能化人形，那一戰據說人類本已成敗勢，也不知為何龍王並沒
有持續殺戮，而是退入了南部沼澤。即便如此，那一戰也仍然相當慘烈，河城內百姓全亡。”慕師兄搖頭繼續說道，“你有機會就去河城看
看吧。”
兩人又是一會的沉默，林生望著無邊星空，眼角不小心瞥見慕師兄的臉上滑落著水珠。
“慕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林生見此情景，小心問道。
慕師兄望著天邊閃爍的星星，深呼一口氣，說道：“我其實是孤兒，之前為了激勵你說了慌。我和你唐大哥本是河城商人兒子，家門緊相
鄰，我們也從小就一起玩。河城大戰，我兩人都才七歲，那日我們相伴去城外的玩耍，近午時，一聲巨響從河城傳來，我們連忙趕回家，離
河城越來越近，路上的屍體越來越多。來到城前，我倆眼裏的河城仍冒著煙，到處殘垣斷壁，進城來到家門前，等待我們的隻剩四具燒焦的
屍體。”
慕師兄又是一個深呼吸，開口繼續說道：“我和唐正哭的虛脫後便睡了過去，醒來已經是在淩霄門內。是爆氣一脈的吳長老把我們倆帶上
了山，再後來，我被關掌門收為徒，唐正則被吳長老收為門下。唐正本比我大一個月，隻因我進的是靈眼一脈，他也得稱我為師兄。我和唐
正曾問起當年大戰，或許是覺得慘敗很恥辱吧，門中人並不願多提及。也就是從那時起，才大開的山門，到現在已第三次。這外門山也本是
以前長老前輩養老所用，自那以後，才成了你們外門子弟築基的地方。”
已是午夜，原本晴朗的星空烏雲開始散布，世界也漸漸暗了下來。
“要下雨了，回去歇息吧。”慕師兄邊說邊起身。
“慕師兄。”林生抬著頭朝站起伸懶腰的慕師兄喊道，慕師兄轉頭望著他的臉。
“其實我也算是孤兒吧。”林生說道。慕師兄聽了，笑了笑，拍了拍林生的肩，轉身朝大木屋走去。林生望著他的背影，也露出笑容。天
空開始飄落雨滴，打在林生臉上，像淚一樣滑落下來，林生索性躺了下來，任憑雨水打落在身上。白狐也從他懷中跳下，學著他一樣張開四
肢躺在地上。
“靈兒，你說我娘，還有小汶他們活的好不好啊？”林生轉頭對身邊的白狐問道。白狐點了點頭當作回答。
“龍王能化成人形，你說你也會不會有那一天啊？”林生突然枕著右手，轉過身盯著身邊的白狐問道。靈兒又點了點頭。
“人家是修煉了幾千年的老怪物，等你成人形，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林生邊說，邊伸出左手摸白狐的肚子，白狐一驚，立馬翻身
朝林生臉抓去，林生早就預料到，立即翻身站起朝住所跑去，邊跑邊笑著說道：“原來你是隻母白狐啊。哈哈。”
慕師兄木屋窗前望著這前後追逐的一人一狐，也露出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