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像的……”女人甜美黏膩地吃吃嬌笑著,“我的偽裝可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
“再像也擋不住陰溝的臭味。”蘭斯眼神異常地說——隻是麵無表情地淡淡說。
現代科學的發達,使得偽裝麵具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女子正是在夏實三個被囚困在教堂時負責照看她們的那個女傭,綽號“變色龍”的職業女殺手,喬·韋爾斯的爪牙之一。
變色龍,顧名思義,她最擅長偽裝變容。不單單是外貌的偽裝,在短短的哪怕是見過一麵的時間內,她也能從神態和舉止上學得被偽裝者的七分相似。
夏實的資料她看過,觀察時間也多達五個小時,是以她的言行舉止幾乎可以說和夏實相差無異——連和夏實最親密的朋友肖天愛也分不出,可想相像程度是多麼的驚人。
然而,不是就不是,再像也永遠不可能是。肖天愛對蘭斯不管是內裏還是外表都評價為驚為天人是有道理的,這男人對夏實的迷戀,那是一種叫做強大的極端的驚悚的執念力!
在他的腳步跨入門口的那一刻,就那一刻,他沒表情地立在那裏,盯上那個完全就是夏實背影的女子,眼眸在轉瞬間承載著深不見底的冷冽。
茫茫世界之中,他絕不會將她認錯,那是融入他骨血靈魂裏的味道!
“……真遺憾,公爵夫人已經被接走了……請您放心,少爺會親自迎接的……”女子吃吃嬌笑著輕聲細語地說,然後突然以驚人的速度朝左側移動——她對挾製著約翰的最靠近的那個西裝男人發動攻擊。
男人以單手臂擋開了女子的懸空飛踢,握著匕首的手仍然控製著約翰。
緊接著,女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和剛剛一樣,誰都沒有看清蘭斯是怎麼出手——該形容為快如叢林的獵豹嗎?還是說和獵豹相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好?
當妖豔的鮮血從女子嘴裏“噗”一下大口地吐出,然後不斷湧出,瞪大了雙眼的肖天愛軟軟地癱瘓下去。
女子雙腳懸空像掛著的物品般被釘在牆上——牆上那根生鏽的掛鉤剛好從她眉心中間穿過,血從缺口那裏流下來,在她白皙的臉上形成兩股小流。內髒受到巨大的衝擊,大概裏麵也被震碎的樣子,大口大口濃稠的血從痛苦地開合著的嘴巴噴湧而出。她雙眼大大地瞪著,不知道是不是該說成死不瞑目?
目睹這樣的慘劇一幕,做為奉公守法的普通平民女性的肖天愛沒嚇瘋真的算精神非一般的強大了——夏穎和那個性感美女同樣癱坐在地上已經抖得不成樣子,雙眼布滿恐懼。即便是黑社會的混混,美女也從沒有過如此毛骨悚然的恐懼。四個男混混驚駭得牙齒直打顫,感到了有生以來最接近死神的那一刻。
蘭斯線條優美的手抓著女子頭頂的一撮頭發,他就是這樣輕易地把女子單手提起來直接朝牆上的掛鉤甩上去。他挺立的身體和女子錯開一定角度,所有人都能清楚看見女子被釘在牆上的慘狀。
有十年了,他沒再親自動手殺過人。蘭斯靜靜地收回手,對剛剛如此慘烈地殺了一個人,還是女性,這一事毫無感覺。實際上,他動手的自始至終,眼神的漠然和毫無情緒的神情都沒有發生過絲絲變化。他拎起那個女人,就像拎起一塊破布甩上去那樣輕鬆和冷靜。
所有人都知道,蘭斯公爵從不外露情緒,他的生氣,他的憤怒,他的冷冽,他的肅殺,他的決絕……根本不需要用麵部表情來展露。僅僅隻要從他的冷靜如常中就能感受他讓人滲透到五髒六腑的強大威懾氣場。
似乎厭惡沾上了女子的氣味,蘭斯輕輕地將雪白的手套脫落,扔掉。然後,所有人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氣息在一秒間全部收斂。
約翰感到自己真的見鬼了——他居然看見蘭斯公爵優美得不像話的側臉流露出最柔和的光澤。他莫名的可以想象得到蘭斯公爵也是用那樣柔和的眼神盯著死去女子胸前的那條掛墜。
他看見蘭斯靜靜地伸手把掛墜扯下來——蘭斯直接把鏈子扯斷,隻拿回同心結的掛墜。然後他將掛墜緊緊地握在手心。
先前搶了“夏實”那隻戒指的男人嚇得很丟臉地尿濕了褲襠,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抖得無法握住戒指。下一刻,他的右手感受到了一陣銳利灼熱的劇痛。他發現和戒指一起掉落的還有自己的手掌——挾製他的西裝男人將他的手削了,血從銳利的刀鋒尖滴落。
右手的劇痛無法忍耐,然而最大的強烈恐懼竟然讓他連叫出聲都做不到。他們四個男人,八顆眼珠,親眼看著那位尊貴無比的公爵,親自紆尊降貴地彎下腰,無比虔誠地將那顆戒指撿起來。
——相比從他手上拿回去,公爵寧願彎腰去撿?!
“肮髒的東西,竟然敢玷汙她的東西!”直起腰的蘭斯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幾人,靜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