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貼得那麼緊,一切都被淹沒,變得模糊。蘭斯的掠奪讓她不得不緊緊地抓住他,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猛然間,頭腦嗡嗡作亂的夏實震驚地發現她在他的吻中找回了這感覺。她頓時明白了這個吻和以往任一次都不同的差別之處——蘭斯總有本事讓她在漂浮的無邊絕望海洋中看到希望。
他的吻……似乎有點生氣?夏實模糊有這樣的感覺。他在為她剛才的言語生氣。
她的低喘咻咻是蘭斯停住這個過度冗長的吻的唯一理由,否則他會無休止地繼續下去。
當一切平息,夏實坐在蘭斯腿上,兩隻腳懸空,低著頭不安地絞著小手,像個做錯事的娃娃——抱著她的男人向來把她當娃娃。
蘭斯的右手攬在她那極為纖細的腰上,當腿上的女子幾次怯生生地把迷惑不安的目光瞟看他,又飛快地收回去後,他直勾勾審視著她的視線終於有了點笑意。
“告訴我,誰教你說‘我配不上你'這句話的?”
不管是誰都該死!蘭斯為這句話很惱火。他的天使從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庸俗的、無聊的、無意義的想法。她對他的愛一直都是如此純粹。現在竟然受玷汙!
他要活剝蠢貨的皮!
蘭斯存在夏實的視覺、感官、知覺裏,不管何時她都能夠全部接收他的情緒訊息——這是笨笨的夏實總算有點聰明的地方——她感受得到他生氣了。
他生氣了!就夏實那點膽子怎麼有勇氣麵對他的嚴厲,不過同時老實巴交的她也不懂任何隱瞞。
於是這小女子很委屈。抬起那充滿水氣的大眼,巴巴地看了看蘭斯,既害怕他的生氣而不敢吱聲又害怕不說的話他會更生氣。
“你……你生氣了?……”她小聲地問。什麼配不配得上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惹他生氣了。她怎麼舍得讓他為她生氣。
夏實害怕人群,說到底害怕的就是人表現出來的那種喧肆吵鬧的景象、激動熱烈或者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比如就像蘭斯現在這樣,他散發的嚴肅氣息會讓她緊張無措。
蘭斯確實生氣,卻不是生氣她。看夏實小可憐的模樣,他終於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寵溺地攏著她:“不是,我怎麼會生我的寶貝的氣?來,告訴我,安安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好不好?”
話題回到原先軌道,夏實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她是如此的深愛他,在乎他的喜怒哀樂,在乎他的看法,在乎自己惹他不開心。
“……阿穎……”她順從地挨在他身上,低首半響,悶在他懷中開始細若蚊吟地敘說起來,“以前阿穎和我說過,嬸嬸也這樣說……”
因為害怕蘭斯生氣,所以夏實隻是緊張的拉著他的袖口,不敢觸碰他的手,他的身體,就隻是小心的拉著。然後斷斷續續地交待著。
“叔叔告訴我們……有婚約的時候,有一天嬸嬸來了,她對我說了很多話……她說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妻子……我想了想,覺得阿穎和嬸嬸以前說的話都對的……我配不上你……”
沒等夏實說完,蘭斯便豎起一根手指輕按在她唇上。夏實一愣,抬眼,正對上蘭斯顛倒眾生的眉眼。
“小傻瓜!”他輕笑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