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很開心的夏實此時臉上蒙上一層難過的表情。
“我想跟阿穎道歉。”她輕聲說。
“道歉?道什麼歉?”肖天愛對夏穎已經產生偏見,早把她劃歸不歡迎名單範疇。
躊躇片刻,夏實囁嚅著把事情緣由經過說了一遍,末了輕輕歎口氣:“我跟蘭……我丈夫說我想回去一趟,可是他說我沒有做錯什麼……”
蘭斯通常表示否定的意思就是他不會踐行,但沒有他她不懂回夏家的路。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那樣說的意思就是表示他也不希望她回去。
“你當然沒有做錯了!”聽完夏實的解釋,肖天愛驚聲大呼,“該道歉的那個人是她。”
“可是,我確實沒有把換號碼的事告訴她。而且,昨天阿穎來我們家的時候有點生氣,她可能是心情不好,我也應該去看看她的。”
“昨天?她昨天去你了家?哈!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肖天愛譏諷地笑了,“我知道她為什麼生氣。換號碼的事跟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夏夏你根本沒有錯,更不需要跟她道什麼歉。”
夏實不解地歪著腦袋,半響:“天愛你……不喜歡阿穎嗎?”
“我為什麼要喜歡她?一個……”肖天愛突然打住嘴,為了夏實,她生生把後麵的詞咽回去。“好了好了,夏夏,我跟你妹妹雖然在同一個公司,可我跟她不熟。再說了她今天也沒來公司。”
“阿穎沒去公司嗎?為什麼?”
“也沒什麼,她是大明星,偶爾不來也正常。”在心裏圈圈叉叉地鄙視夏穎一番,肖天愛撒了個小謊,“好了好了,咱們不聊那些複雜的事兒,總之你知道你沒錯就行了。”
不管是在蘭斯那裏還是在肖天愛這裏,既然他們都不同意那麼夏實也就沒法了。雖然有點小失落,但她也不知道還能怎樣說服眼前的人,所以隻得低低地哦了一聲。
三月的白晝接近傍晚。
下班之後的唐偉烙出來找她們。肖天愛大喝一聲“快過來”之後,霸道地宣言在正式晚飯之前宰他一筆去吃小攤美食。然後用有著怪力的手拉著夏實纖細的手腕往前走。
唐偉烙“唉唉唉”地發著歎息,兩手插在褲兜,慢悠悠地跟在她們後麵。
****
夏實到家的時候,柏希告訴她蘭斯在溫室花房。
沒讓珍陪同,她慢慢地穿過高高的棕櫚樹石鋪徑道,朝溫室花房走去。
花房非常大,也很精致。裏麵有三個溫度區,以適應不同的植物生長。
推開門,百花齊放,風景宜人。
在培植盆栽這項細致活上,蘭斯是一個藝術家。他對這門藝術有著偏執的在意與挑剔。雖然夏實不太懂何為藝術細胞,不過她同樣有,所以她能體會蘭斯那種心情。
“回來了。”蘭斯似乎已經完成他的工作,他在花叢簇擁的躺椅上小寐。夏實的身影才出現在灌叢後,他睜開眼睛。
夏實從廊橋走出,看見蘭斯對她露出寵溺的微笑。
她露出靦腆又甜蜜的笑意,細步朝他走過去。
“柏管家說你在這裏。”
蘭斯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拉她坐在他腿上,讓她臥趴在他身上,然後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淺淺的,潤潤的。
“玩得開心嗎?”他撫摸著她的臉頰,目光似水地盯著。
夏實低了頭嗯,笑得甜甜的。
蘭斯會時不時地冒一兩句讓她羞得滿屋子亂竄的情話,但從不說華而不實的甜言蜜語。彼時,一句淺柔的問候,一個輕輕的吻,一個簡簡單單的安撫動作,就足以讓她羞得小臉通紅,心窩暖得融化。
“今天天愛跟我說叔叔要讓我繼承夏氏集團,我不懂。是真的嗎?”窩在他懷裏,她緩緩地說起去見肖天愛時知道的事。
“嗯。”蘭斯回答得幹脆。
夏實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時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愛說我不繼承的好。”沉默了一會兒,她說,“我也這樣想。我對公司的事一點都不清楚,為什麼要把公司給我呢。”
“你不想要?”
“我要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