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實驚愣失色,有著心髒被捏住的感覺。
她知道的。
可是,她叫不出口,就是無法叫他的名字。
蘭、斯……夏實默默地在心裏喚這個名字,張了張口,發不出一絲聲音。
為什麼,無法叫他的名字?
肖天愛潤澤的雙瞳直直地凝視著夏實,發出包含憐惜的歎息。眼神更加柔和,安撫夏實的混亂:“夏夏,沒關係。慢慢來,會好的。”
“我叫不出他的名字。”夏實呢喃,眼神迷離黯然。
一向能言善辯的肖天愛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再次深深地歎息。
不用再深談,她已可用“觸目驚心”形容夏實的孤獨性造成生活的極度缺失。亦可敏銳的知覺到夏實和丈夫的生活並不協調——不通人事的女人必將視為畏途,將丈夫拒於心門外。
“夏夏,你們結婚,是因為父母讓你們那麼做嗎?”肖天愛突然問。
除了豪門聯姻,父母之命,她想不出夏實還會有其他的途徑嫁人。
“叔叔說,這是爸爸和媽媽以前訂下的婚約。”
“以前?你……爸爸媽媽不在人世了嗎?”
“嗯,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也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夏實輕聲答道,似乎不忌諱談及這樣的話題。
肖天愛沒有從那張恬靜的麵容看出多少落寂憂傷。
難道是因為太過年幼,大概連父母的模樣也逐漸模糊了,所以也生不出太過深沉的傷痛?
連父母都早早地離開,難怪自閉症這麼嚴重。
肖天愛心下想著,不知不覺扯遠了。直到夏實好奇的眼神不時地偷瞄到她身上她才醒過神來。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展現出活潑的笑容,肖天愛放下抓在手裏晃來晃去的飲料杯。
“咱們言歸正傳。夏夏,你想讓我幫你吧?”
肖天愛的一句話讓夏實清澈的眼睛瞬間發出強烈的光亮。
“嗯。”
“那我就要知道你心裏真正的想法,還有,你有多大的決心。規矩不變,我問你答。”
麵對肖天愛認真但又透著狡黠的眼神,感覺氣氛有點微妙的夏實緩緩地點頭。
“你丈夫多大年紀?”
說要幫人的女人卻突然問起人家丈夫的年紀來,夏實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困惑地看著肖天愛。她完全不理解這個跟幫她有什麼關係。
肖天愛可不關心夏實的在意。她對有錢人有嚴重的偏見感,從掌握的信息得知夏實的丈夫待夏實還算好,那麼第二關心的問題就是那個男人是否老牛吃嫩草。
有錢男人,不管在其他方麵取得多大的成就,十之有八九在人品上都掩蓋不了是人渣的事實。
夏實太過幹淨了。
肖天愛簡直無法想象這個沒有一點汙濁的透明的女人受到汙染。換言之,她無法容忍夏實受到一絲一毫的褻瀆。
暫時還無法得知夏實的丈夫是否有其他作風問題的情況下,如果那個男人差不多能當夏實的老爸,或者是腦滿肥腸的混蛋,她絕對會馬上“多管閑事”地拆散他們的婚姻。
事實上,肖天愛真的對有誰能配得起眼前這個不沾世俗之氣的女人抱著嚴肅的懷疑態度。
“我不知道。”夏實苦惱地回答。
肖天愛懊惱地撫額。她早應該料到夏實絕對對那個男人一無所知的。
幸好夏實又自言自語嘀咕一些讓她安心不少的話。
“他應該比我大一些……很年輕,也很美麗。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人,我根本畫不出來……他的眼睛色彩我無論如何都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