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無論如何也沒有把八十億想象成多的概念,他隻是按照柏希那套一本正經的理論用“正常人的水平觀”跟夏實討論。
“不、不行的嗎?”夏實巴巴地問,她也是個對錢毫無認知的特殊人類。
“當然行,不過我想安安第二天就會成為世界性人物。”
“啊?”
“安安捐個幾十萬就夠孤兒院維持數十年了。”蘭斯籠統地說,他不打算再逗夏實。
“那我應該捐多少才合適?”夏實老實巴交地請教,“我記得……那些打那個人的人,他們說……要用五十萬賣下孤兒院……”
夏實沒有太多諸如助人為樂的真實認知與情感,她的世界原理很簡單,所以美好。既然孤兒們有錢了就不用被趕走,那麼把她擁有的財富給他們,她不會感到任何的不舒適。
“五十萬是多還是少呢?”
蘭斯依舊輕笑著,片刻後說:“安安喜歡捐多少就多少吧。不過我可以給一點提議,八十萬左右應該很好了。”
夏實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什麼來,於是輕輕地應和蘭斯:“好。”
突然間,誰都不再說話。
能夠大體顯現出來周圍物體輪廓的夜燈彩光裏,額頭相貼的兩人能夠彼此看到對方晶透的瞳孔。無限的溫馨與寧靜籠罩在安然的空間。
蘭斯感受到夏實抓住他衣襟的小手那麼貼心地抵在胸膛。她的眼睛裏麵不再像平時那樣露出害怕,沒有對他避之不及的恐懼。
此時她躺在他懷裏,是那麼的信任,那麼的信任……
猛然驚訝自己居然會有這種情愫,蘭斯魅惑瞳孔裏麵的色彩在慢慢地綻放。
夏實不理解蘭斯的種種動作,她總是不懂他的。不懂人是她最大的缺失。說到底她隻能乖乖地由他抱著,連自己的想法也不敢表達。
可是,他抱著她,暖暖的、安心的感覺又是那麼的真實。雖然她還是怕他,總擔心他要對她做什麼。他的懷抱真的很結實,結實得讓她感到自己在被他保護著。
有什麼觸動了心弦,夏實怔怔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水晶藍眸子。
蘭斯貼在夏實後肩背的右手慢慢移回來,緩緩地掠過雪白的脖頸,最後輕輕的托住夏實的脖子,慢慢的輕撫著。
夏實一陣退縮,全身的毛孔似乎一下子收縮了。癢癢的、羽毛般輕柔的觸感從脖子慢慢地往下滑落。
蘭斯的手從睡衣伸進去,停在她的鎖骨下方。她的胸脯在緊張地起伏。當那隻手又開始撫弄著慢慢往下移,一瞬間,身體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顫抖。夏實咚,咚,咚的心跳得厲害。
她又驚又怕!
蘭斯的唇貼了上來。
“……唔!”喉間發出不成調的聲線,她直往後縮。
蘭斯撫摸她頭發的手輕輕扣著她的脖子,讓她無處可逃。他仍然以純熟的動作享受著烏亮頭發的觸感。一邊柔柔啃吻著她緊閉的唇瓣,一邊在她僵硬的身體遊移撫弄。
似乎覺察到要讓她學會在接吻時張開嘴巴是時日長久的一件事,蘭斯沒有刻意堅持,他很快離開。
夏實的身體因為蘭斯往下滑移的親吻而扭擰著,那接觸到敏感部位的手指頭使得她發出難受的悶吭聲。
有了前車之鑒,夏實已經形成先入為主的定向印象。上次蘭斯也是這樣撫摸她的身體,然後痛苦就來了。這次腦子更加清醒,對肌膚觸碰的排斥令她對這種親密得異常過分的行為恐懼感更甚。
四肢五骸麻木僵硬,連指尖都是虛脫無力的。
“安安,”蘭斯順暢地把嘴唇湊到夏實耳邊,輕聲細語:“芳姨沒有告訴你親密行為也是婚姻的合法權利嗎?不要那麼怕,好好享受。”
享受?
夏實被蘭斯的驚悚言論嚇得不輕。
為什麼會說這種讓人很不舒服的行為是享受呢?他真的好奇怪。她真的一點不懂人。
她聽到蘭斯很輕很輕的歎息,然後,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他把她抱起來坐著。
蘭斯拉開睡袍的帶子,唯一的衣物頓時從肩頭滑落,露出寬闊的胸膛和紮實的手臂曲線。
放佛由藝術家傾注了畢生心血雕刻出來的身體自然而然迸發著壓迫感,夏實在直逼心髒的震撼之下幾乎要撐不住。
害怕,卻又深深地被渾然天成的作品吸引。眼睛定定著對著他。
她要透不過氣來了!
蘭斯伸手,拉開夏實衣袍的帶子。然後從衣領口伸進去在雙肩頭輕輕往外打開,袍子就鬆鬆地落下去了。
夏實下意識地抽氣舉手護著身體。她的頭發又黑又長又濃密,即便不拿手去擋,前麵雪白如玉的雙峰也被好好地遮住了。
蘭斯隻是用少少的力量讓她無法躲避,兩人裸裎相對。然後,他輕輕撥開她前麵的長發,慢慢捋到肩後去。
夏實的眼睛睜得圓大,一直拚命地睜。貼在激烈起伏的胸前的雙手也放佛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虛脫地使不上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