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如何解釋?”他平靜的嗓音毫無情感起伏,明明像對人的關切,卻是淡漠的。
“少夫人的生活一直以來都算平靜,沒有受過任何外界過大的刺激,就是少夫人個人也沒有自覺。”
“你是要告訴我她患有從來沒有發作過的潛伏性精神病?”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研究結果顯示少夫人的大腦機能並沒有精神病的明顯症狀。”
蘭斯沉默不語,靜靜地思考片刻,他突然對柏希說:“明天把夏二小姐接來。”
“這樣沒關係嗎?”
“見那個女人她的情緒會好一點。”
柏希一怔,然後彎腰:“我明白了。”說完拿走桌上的所有文書和那個錦盒,轉身離開。
* ** *
蘭斯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走廊轉角的時候,垂手站立在兩扇敞開的大門外側的女人,珍,一言不發地彎腰45度,向他行禮之後悄悄退出去。
屋裏有點昏暗,窗簾被嚴嚴實實地拉起來遮住白日的光線。蘭斯走過去“嘩啦”一聲把它們全打開。
夏實像驚弓之鳥一樣從座椅上彈跳起來,對上蘭斯那張美得炫目的俊臉,她慌張的神色越發連維持其基本生氣的那點血液紅度都被嚇得放佛被稀釋過。
她都沒發現一雙手互絞握成死白,隻管退避三舍地往後躲。
蘭斯從容地走過去。
“安安。”
她瘦弱的肩頭無意識地顫了一下。
“你……能不能,別過來。”天曉得她多艱苦才逼出這麼一句話。但是她又深知她不能夠阻止他的。他是她的丈夫,她沒有理由那麼做。
“你答應我不害怕我就不過去。”蘭斯溫文爾雅地和她麵對,眼神卻流露出似乎深感困擾的情緒。
“不害怕?……”她連嘴唇都在哆嗦,就像被冷著。
“嗯,安安不害怕我就不過去。”
麵對可怕的他要怎麼才能不害怕?夏實兩眼無奈望著她。
蘭斯隻得認認真真地教導她,他溫柔地命令:“不準抓手,好好呼吸,慢慢坐下。”
當她乖乖聽話坐下,他的移動令她立即感覺到危險。
“乖乖的不動,知道嗎?”蘭斯輕輕地按著她的肩膀,坐在她旁邊。
夏實動彈不動,嘴唇慘白慘白的。
“你就不能不這麼怕我嗎?”蘭斯低低的歎息像柔風一樣輕輕撩動著夏實的耳膜,她難受不安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蘭斯輕輕托著她雙手,修長潔淨的手指撫在她掐得變色的肌膚上麵。
“安安傷害自己我會心疼的,懂嗎?看看這麼漂亮的手,被抓成這樣。不想彈琴了嗎?”
“彈琴……沒關係……”她艱難地接話。他手指上的碩大金曜石戒指在她眼底下霸氣逼人。
“那就要傷害自己嗎?”
他的反問讓她無言以對。她不懂這樣怎麼就是傷害自己了。
她表現出明顯希望抽回手的意向。
蘭斯不容她亂動。
“安安,我隻是想關心你,這樣不行嗎?”
灼灼的專注眼神令夏實無處可逃。
“好?”阿穎也總是這樣對她說的,說隻是想對她好。總是送很多很多東西給她,那就是好吧。她從來沒有拒絕過阿穎送的東西,都把它們好好的收著。
也許他做的和阿穎一樣,都是對她好的。
“對不起。”她終究是這麼無力,沒用,除此之外她不知該怎麼做才是好的。怎麼做她身邊的人才會……不露出那種……無奈的,很多很多她看不明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