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官雲柳眉一蹙,決定豁出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電視上不是都說既然養了它就不要棄養它嗎?而且是你自己說要棄養它的,我隻是先幫你暫養幾天而已。”
“當初我是要棄養它沒錯,不過卻沒有實際行動,真正實際行動的人是你。”他隻是口頭上說要棄養它,但真正帶它走的人卻是她,所以若說是誰先棄養波奇在先,那罪魁禍首可就是她了。
“我……”她無話可說,站起身來黯然地道:“算了!就當我沒來過吧!”她牽起波奇欲走出去。
“等一下!”他喚住她。“我改變主意了。”
官雲的雙眼突地一亮。
“不過我們得約法三章。”
官雲猛點頭,隻要他肯答應“回收”波奇,不管他開出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第一,波奇的夥食費由我負責,它也可以住在這裏,不過你得在固定時間過來牽它出門散步。”對於它會在屋子內亂大小便的毛病,他也一直很頭痛,不過因為工作的關係,他一直沒時間管教它。
這要求合理,她沒問題。
“第二,照顧波奇的工作仍在你身上,但是我會付你薪水。”他好像有點吃虧。
提到“薪水”兩字,官雲的雙眼更亮了。
“第三,你得辭去記者的工作,因為我不喜歡記者。”
“為什麼?”這個要求她還答應的話,她肯定不是瘋了就是腦筋秀逗了。
“我說,我不喜歡記者。”他不悅地重申。
“記者是哪裏礙到你,反正不管你說什麼,這個要求我絕不答應!”她加重語氣反駁。
“是嗎?那好吧!波奇你帶回去,現在開始它跟我沒關係。”
“你一定要這麼過分嗎?”她有點火。
“我就是這麼固執。”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一定要這麼硬嗎?”她的怒火有高漲的趨勢。
“我就是這麼……”他瞥她一眼,不語;“硬”這個字眼有點曖昧,他硬不硬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說給別人聽。
“算了!”她生氣地撇過頭。
“那你可以走了。”他篤定她一定會答應。
官雲氣憤地踩著步伐拖著波奇走出去,用力地關上大門。
仇迎齊仍舊是一副不痛不養、無關緊要的表情;以她愛錢的程度看來,她一定會再回來的,他很篤定地想。
他走到吧台前倒了杯威士忌,淺淺地啜飲一口,在心裏默念:五、四、三、二、一!
本被關上的大門打開了,不過開門的人力道有點大。
隨後出現在他跟前的是官雲那氣憤難掩的臉龐。“算了,就當我瘋了、秀逗了,我答應你就是,不過薪水你要怎麼算?”她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反正她現在正在放長假,可說是暫時卸下記者的身分,而且在這段期間她所有的花費都由雜誌社負擔,她大可一邊玩一邊賺錢;這筆生意她可說是穩賺不賠,何樂不為?
“你想怎麼算?”仇迎齊問。
他總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雖然表麵上似乎很火大,但她的眼中卻閃著奇異光芒,好似在算計什麼般;依她視錢如命的個性看來,他猜想她一定不安好心眼。
“一個月底薪三萬,外加全勤兩千及一天一百元的夥食費,總共三萬五;如果超出工作範圍以外的雜務,錢額外再算。”她一點兒也不客氣地開出條件。
她真的很愛錢,連照顧隻狗都敢開出這麼高的價碼;不過她既然敢開這個口,他豈有不敢答應的理由。
“成交!”他爽快地丟下一句話,心裏卻得意萬分還摻雜著莫名的興奮之情。
☆☆☆
這算不算在上班呢?
官雲每天準時九點整到仇迎齊的住處報到,十點左右則牽著波奇到附近的公園散步,日複一日重複著這些動作。
這種日子過久了,任何人都會覺得乏味,所以雖然有錢賺又有得閑,但對官雲而言,她可就不這麼熱衷。
雖說每天隻顧著一隻狗,做同樣的事真的很乏味,但是她卻有一套因應的方式,因為她想到一個賺外快的方法!
現在正值七月,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她去二手店以三千元的價碼買來一台冰淇淋製造機;這可是她殺價殺得天昏地暗,加上使出死纏爛打的功夫,另有波奇“助陣”換來的成果,否則一台冰淇淋製造機哪有可能賣得這麼便宜。
另外,她還跟老板拗了製作冰淇淋的秘訣,然後到公園裏做起低成本的小生意。
雖說是小生意,但在這大熱天裏,她的生竟可是門庭若市,客人源源不絕,如長江流水般滾滾而來。
她一天少則可賺上幾千元,多則有萬元收入:不是她的冰淇淋好吃,而是因為她選對地方做生意。
想到每個月有薪水可領,還有外快可賺,這小妮子可樂得心花怒放。
但她萬萬沒想到,在公園的正對麵,一棟十幾層樓高的商業大樓,正是仇迎齊上班的地方。
這一天,或許是天氣真的太熱,揀述聲剛從法院回來,因為受不了大熱天的悶熱,便到公園跟官雲買來四份冰淇淋。
而官雲這種視錢如命的個性,有客人上門她是樂得跟什麼似的,一知道他是在對麵商業大樓上班的員工,不忘交代他有空再來,順便幫她做個活廣告,宣傳宣傳一下。
一想到她的客人將不局限於隻有來公園玩的人。又想到一把把的鈔票飛進口袋的畫麵,她是樂得差點要飛上天。
☆☆☆
揀述聲將最後一份冰淇淋交到仇迎齊的手上時,果真不忘幫冰淇淋攤的老板娘宣傳:“迎齊,來吃份冰淇淋吧!我在對麵公園買的。”
仇迎齊接過冰淇淋,舔一口,眉頭蹙了下。“這東西還真甜。”他很詫異這種東西竟然會有人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