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辦公室,仇迎齊便看見眼前三對眼睛猛盯著他瞧。
“你們都閑著沒事做嗎?沒事待在我的辦公室裏幹嘛?”他坐下來,假裝方至烈他們都不存在似的批閱著公文。
“聽說昨晚你綁架一個女人?”揀述聲問。
綁架被判的罪可不輕,少說也要蹲上個幾年牢。
“你聽誰說的?”仇迎齊語氣平穩,讓人感受不到他此時的情緒。
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方至烈,似乎在怪他多嘴。
“我隻是隨口問一下而已啦!”揀述聲倒抽一口氣,臉色好看不到哪裏去。
“我沒有綁架她,她隻不過在我那裏睡了一晚。”那女人的確在他那裏睡了一晚,除去占據他的床之外,還害他得睡客廳,另外也把他養了兩年多的狗給拐跑。
“在你那裏睡了一晚?”這三個男人聞言驚訝地睜大眼,用著頗有寓意的目光直瞅著他。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先聲明喔,我絕對沒有對她怎樣、絕對沒有占她便宜;不過……”他刻意拉長尾音。
“不過怎樣?”三個人同時問。
“我卻被她占便宜。”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呀!從昨晚睡客廳到今天他的狗被拐走,一直都是他吃虧。
這三個男人同時愣了下,你看我、我看你的,麵麵相覷。
仇迎齊索性低頭繼續埋首於工作,打算讓他們猜個夠。
“昨晚她該不會趁你睡著之後爬上你的床吧?”方至烈推測著。
“然後偷偷扒光你的衣服?”揀述聲迅速地接話。
“最後她就對你……”司家晨狐疑地看向仇迎齊。
“等到你早上起來才發現你失身了!”方至烈又推測。
“那她是不是有拍拍你的肩膀,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告訴你,她一定會負責?”司家晨接話問。
“你怎麼回答她?”揀述聲又湊上一句。
三個大男人發揮他們無限的想象力,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著。
不過仇迎齊卻從頭到尾都緊閉著嘴,不點頭也不搖頭。
“到底是怎樣呀,你說句話嘛!”司家晨不耐地催促道。
“是呀!如果她欺負你,在法律上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揀述聲邊說邊想,不過好像沒有一條法律是專為男性遭受強暴而訂定的耶。
“對呀,你就快說吧!我也可以幫你討回公道,那個女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欺負你。”方至烈義憤填膺地拍打桌麵,緊緊握著拳頭。
仇迎齊終於將視線移至他們身上,“首先,我要先跟你們說聲謝謝.讓我知道你們那麼挺我,再來,我是要提醒你們一點,我是男人,而且是一個幫派的大哥,不可能窩囊到在床上讓一個女人欺負,更不可能要一個女人對我負責。”他對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不僅沒轍,也感到啼笑皆非。
“那你怎麼說你被她占便宜?”
他們都隻顧著想那些有的沒的,全然忘記仇迎齊可是個堂堂大男人,怎麼可以能會被一個女人欺負嘛!而且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占便宜的人應該是他。
“她把我的狗拐跑了。”他心愛的狗跟她跑了。
他們三人沉默好半晌,同時祭出一個大白眼。
切!就這麼件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
官雲在雜誌社外徘徊許久,目光不時探向裏頭,一臉猶豫與不安。
這裏是她上班的地方,但她始終沒有勇氣踏進去。
她已經連續三天沒到公司,雖然她隻被綁架一個早上就回家了,但也就是因為那天早上沒來上班,才害她心生恐懼。
為了克服恐懼,她花三天的時間平複心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要來上班,但她又多了一個“障礙”。
她把波奇帶來上班的地方,舊罪加新罪,她可以想象待會兒總編那張恐怖、得理不饒人的血盆大口會說出多難聽的字眼。
天啊!她快瘋了,但也拿不定主意。
她本想把波奇留在家裏,但隻要一想到它有亂大小便的習慣,她實在不敢想象下班後回到家裏,她看見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家。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再不進去打卡就要遲到了,可她實在沒有踏進公司的勇氣。
“該怎麼辦哪?”官雲倉皇不安地急得大叫,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但人才一走到公司門口她的勇氣就化為烏有。
算了,她決定豁出去,大不了被臭罵一頓而已嘛,沒什麼的。
“波奇,我們走吧!”她用力拉扯手上的繩子,半拖半拉地把波奇帶進公司。
自動門打開的那一刻,一陣冷風往她身上吹來,讓她不禁打個寒顫。
可能是心理因素,她腦海裏想的盡是待會兒可能被罵的情況。
但當她踏進公司後,辦公室內所有的同事皆以一種驚訝、錯愕的目光看著她,眼底似是寫滿“她怎麼會在這裏”的疑問。
她也被這種目光惹得感到莫名其妙,才想開口問原因,波奇突然汪汪的叫了兩聲,並毫無預警地往前衝。
官雲就這麼被拉著跑。
波奇撞開總編室的門,筆直衝了進去;它的力氣實在大得可怕,如藍波、阿諾般力大神勇,官雲根本拉不住它。
☆☆☆
馬黛芬,年齡介於四十至五十歲之間,不過她總愛告訴別人她才二十五歲。
曾有三次婚姻記錄,不過她現在仍是單身;離婚原因沒有其他,隻因她的嘴上功夫太強了,但當別人問起她離婚的原因時,她總是說:是那個男人不識貨。
身為愛夢雜誌社總編,權利在任何人之上,就連雜誌社老板都得敬她三分,她之所以讓人敬畏原因就出在她那張嘴上。
薄薄的兩片唇瓣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但她隻要一開口,其功力可謂是萬夫莫敵。
若為談生意,她隻要簡簡單單說個幾句話,便將客戶哄得服服帖帖,如被下蠱般她說一不敢做二,她的辦事能力是無人不佩服。
但若為罵人,其功力更在之上,人人都懷疑她自小是否受過訓練,否則罵起人來怎麼會不是讓人無法回答,就是讓人羞愧得無地自容,再者衝動些的人,不是想當場切腹自盡就是跳樓自殺。
她最喜歡在唇瓣塗上鮮紅色口紅,穿著誘人遐想的性感衣服,展現出中年女人該凸的凸、不該凸也凸的略胖身材。
她的穿著看在別人眼裏是倒盡胃口,但她卻覺得自己這樣穿看起來是多麼嬌豔欲滴、香甜誘人。
殊不知看在其他同事們的眼裏,隻有用張著血盆大口的巫婆可以形容她,就生怕她會將他們給生吞活剝。
她平時工作的內容也輕鬆得可以,不用跑新司、挖八卦,也沒有被催稿的壓力,除了盯著下屬辦事,就是三不五時荼毒一下他們為樂,要不就修修指甲、剪剪分叉的頭發、照照鏡子不斷補妝外,實在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