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盼兮掏著皮包找鑰匙時,鄂文孝的手機響了。
“喂?”他不慌不忙的接起,一手在口袋裏摸鑰匙。
“吃飯?今晚?恐怕不行,真抱歉,我這兩天都沒空……音樂會?沒查行事曆,我不確定那天有沒有空……嗯……伯父嗎?嗯……那天應該會去……”沒找到鑰匙,他幹脆倚在門邊講完再說。
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瞧見那惡鄰手忙腳亂找鑰匙的蠢樣,她一副打算把包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似的,她有這麼迷糊嗎?奇怪?在公司裏,明明見她一切有條不紊的,怎麼下了班,什麼都脫序了?
許盼兮總算找到壓在裏層的鑰匙,開了門準備進去,回頭卻見龜毛男正一臉趣意地看著她,四眼對上時,她可以明顯讀出他眼裏的嘲笑,怎麼?找不到鑰匙很丟臉嗎?也不想想他站在門口不進去,搞不好連鑰匙都不見了,憑什麼恥笑她啊?
過分!一時氣不過,她的腳自動朝他走去,她的動作讓他揚起眉頭。
誰教他自己講電話不小聲一點,由他輕聲細語的回答判斷,那頭應該是他的女朋友吧?報仇不必挑日子的,下午敢挖苦她,現在又嘲笑她,那就別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來到他的身前,她揚起一抹令人臉紅心跳的燦爛笑容,可她的眼裏閃動著惡意,突然她傾身靠近手機,用甜得膩死人的嬌嫩嗓音說道:“文哥哥,快點啦~~人家等不及了,快進來,別講不重要的電話了,等你喔!”
鄂文孝早猜到她想搗蛋,卻也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不由得也愣住了。
許盼兮一說完,立刻露出詭計得逞的調皮賊笑,朝他扮了個鬼臉,就火速衝進家門,關上後還落下三道鎖,就怕他提刀上門報複。
她倚在門上,心頭好樂,一點惡作劇的愧疚都沒有。“這種人有女友太沒天理了。”
她言不由衷的說著,由公司同事的反應看來,他有沒有女朋友不知道,但絕不乏追求者,想到這裏,她的好心情又不見了,由他溫聲體貼地回應電話看來,她大概是唯一一個見過他臭臉,甚至咆哮的人了。
“哼!差別待遇!”她煩躁地走進浴室,打算洗去一身的不悅。
門外的人仍僵在當場……
“文孝?文孝?那是誰啊?你的新歡嗎?”那端的女子氣急敗壞地追問。
“就是這樣沒錯。”他依然溫和地回答。
“你真的……不,我不相信。”那頭氣跳跳的,她追了半年,什麼時候殺出個可以上他的床的女人都不知道?
“你也聽到了,有人在等我,我現在真的很忙,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若被她誤會,我會很困擾的。”鄂文孝說完就切掉手機順便關機。
他由公事包中掏出鑰匙打開家門進去時,又瞧了她家一眼,不禁揚起嘴角,那女人一定以為整到他了,嗬嗬……
“哈哈……”他關上門後,終於暢快的笑出聲來。
黃筱君纏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半年前和她相過親後,她就窮追不舍,快把他煩死了,隻是礙於黃家和文德有生意往來,他的脾氣又好,不想讓她太難看,以為久了她會自動放棄,但半年也差不多是他的極限了。
就在他還沒想到該怎麼擺脫她的糾纏時,那女人卻自動跳出來替他解決問題,真的是太好笑了,算來他還欠她一份情呢!
不過他不會讓她知道的,單是想像她此刻得意的模樣,他就可以暗笑好多天了,哈哈……和她過招果然有趣極了。
鄂文孝一整晚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圖畫得順極了,應該可以如期完成了,嗬嗬……
那女生惡作劇時,表情好豐富,大眼睛活靈活現的溜動,淘氣又可愛,和她粗魯踹牆又罵髒話時,有如天壤之別,她到底有多善變啊?
邊想著她古怪又逗趣的一切,鄂文孝繪圖的動作完全沒停,靈感也全乖乖留在腦海裏沒跑掉,太愉快了。
直到夜已深,他躺上床,拍拍鬆軟的被子,他嘴角的愉悅弧線仍漂亮的揚起,入睡前他喃喃歎道:“真要挑剔的話,若她說話時聲音正常一點,一切就更完美了。”
那嗲得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壓住了他臉紅心跳的機會,不然瞧著她動人的笑靨,淘氣卻帶著誘人神態的嬌美容顏,他也許會心動吧!
真對那惡女心動,可就麻煩了。
他雖然這麼想,但直到沉沉睡去,愉悅又帶點期待的淺笑仍留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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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又來了?那女人在搞什麼啊?”好不容易快睡著,鄂文孝被吵得始終見不到周公,他惱火地坐了起來瞪著牆壁。
他熬了兩夜,終於把圖畫完,正想好好的和大床培養一下感情,那女人的劣行又出現了。
砰!砰!砰!
“還敢說我在家就不會這樣,當我是聾子嗎?”他頂著火眼金睛,火藥味十足地殺上門,很不客氣的用力捶著她的門。
砰砰砰!
比大聲,他可不會輸她!他的鐵拳沒停地敲著她的大門。
“咦?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不在嗎?”她拉開門詫異地看著他。
“你這女人,一定要我動用惡勢力把你攆出去嗎?”兩天沒睡讓他的火氣更大,他一開口就惡狠狠的威脅。
“明知道是惡勢力還用,你豈不是承認了自己是大惡人?”她莽撞地回嘴。
鄂文孝臉當場黑掉了。“當惡人也比當你的鄰居好!”
他轉身就往回走,決定如她所願扮壞人。
“啊?你別這樣啦!”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太衝動了,畢竟吵到人是她的錯,連忙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壞人還會聽你求情?你也太天真了。”他囂張地拿鼻孔瞪她。
“我回來時問過警衛了,他明明說你還沒回來呀!”她連忙陪上笑臉。
“不是沒回來,是我根本沒出門,而重點是,你不該再踹牆的,太沒公德心了。”他火大的掰開她的指頭。
“啊?當總經理的可以說不去上班就不去喔?真好。”她一臉羨慕的說著。
呿!他投降了,一般人聽說沒去上班,第一個反應都是擔心是不是生病了,她卻以為他在家樂逍遙?
“鄂先生,我若知道你在家,絕不會這麼做的,請你相信我小小的、不足為道的人格。”她舉手發誓。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他快失控了,他說幾百遍了,她都沒聽進去嗎?
“我知道啦!有公德心的人都不會這麼做,但你也知道的,我在客服部上班,精神壓力很大的,若不這樣發泄一下,我可能會瘋了,你不會這麼沒同情心吧?”她噘著嘴有些委屈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