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海登博格,三歲,是全家寵愛的小心肝,最乘最聽話的好寶寶,早上會在爸爸的給他的早安吻的時候按時起床,吃飯的時候也不會挑食,就是很難吃的豬肝擺在麵前也會吃下去,隻因為爹地說那個有營養,平時家庭教師教他很難懂的曆史也不會睡著,最主要的是他明明可以贏棋的時候為了照顧管家爺爺的麵子輸上那麼一兩盤,然後管家爺爺就會很高興地抱著他去廚房拿好吃的餅幹和巧克力,讓他一次吃到飽飽的!
可是這樣的好好寶寶,卻要去打針!而且不為了生病!健健康康的弗蘭克寶寶要去打針!
他本來是很高興的,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不被允許走出家門,最多隻是去鄉下的農莊去度假,爸爸說等他大了就會帶他出去,可是那不是要等好久嗎?
今天爸爸沒有去上班,也沒有穿那套看上去很神氣的黑色軍服,親手給弗蘭克寶寶穿好衣服之後,笑眯眯地對他說帶他出去玩,還要給他買好吃的甜點,弗蘭克高興得哇哇大叫,立刻跑去找爹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爹地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
難道他不想出去嗎?爹地和弗蘭克一樣,都是不常出家門的人啊!外麵多好玩啊!爸爸每次回家,都會給弗蘭克帶好多好吃的東西。
帶著疑問,弗蘭克寶寶蹦蹦跳跳地出了門,今天開車的司機也不是平時給爸爸開車的那個穿軍服的哥哥哦!
“怎麼了?心疼了?”看著兒子興奮地趴在車窗上東看西看,情人卻默然地在一邊,羅伊斯討好地把手臂繞上傑恩的肩膀,好笑地問。
“看弗蘭克的樣子,和我第一次坐你的車的時候,好像啊。”傑恩輕聲地說,羅伊斯一笑,剛要說幾句話來哄哄他,傑恩恩忽然抬頭瞪了他一眼,“剛才出門前你哄他的樣子,也和那時候好像啊。我就是這麼被你哄得死心踏地的吧?”
“嗬嗬,怎麼能一樣呢。”灰溜溜地縮回手來摸摸自己的鼻子,羅伊斯湊過吻他,“那時候情況特殊,你的心事又那麼重,我有些事情不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多想嘛寶貝,你怎麼還在記恨我呢?現在兒子都有了,我還有什麼事情騙過你?也沒有必要了嘛。”
傑恩習慣地噘起了嘴巴:“反正你就是不能相信,連小孩子都騙,你怎麼不直接告訴他是出來打防疫針的?還騙他說出來兜風。”
“噓,小聲點!”羅伊斯急忙掩住情人的嘴巴,“弗蘭克精得很,別給他聽見了。”
傑恩也壓低了聲音:“我認為你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不就是打針麼?又不是什麼大事,你還怕鬧?這麼小的孩子就該教育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幹就可以不幹的,有些事情,是他再怎麼想幹也不能幹的。”
“好好好,這個我們回家再說。兒子好容易出來一趟,要是知道是來,那個的,現在我們哄都哄不過來。”
“等會兒他反正是要知道的。”傑恩不以為然地說。
“瞞一時是一時吧。”羅伊斯看看表,“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醫院呢。”
傑恩有些生氣了,瞪了他一眼,俯身去把正看風景看得入迷的兒子抱了回來,弗蘭克猶自不舍得地看著窗外,小手指著喊:“爹地!看!帝國塔!”
不顧羅伊斯的阻攔,傑恩認真地對兒子說:“弗蘭克聽好了,今天爸爸和爹地是要帶你去打防疫針的。”
聽見打針這個動詞的時候,弗蘭克小臉就皺了起來,眼看下一秒會放聲大哭,也難怪他,因為他們的遺傳基因又相對穩定,不會因為另一方而改變,所以某些對阿爾法人可能是無害的細菌,對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從第一代海登博格開始,就給他們注射眾多特定的防疫針加以以保護。問題是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研究機構不可能為了他們單獨研發新藥,所以現在弗蘭克要打的防疫針和五百年前他的祖先打的,基本上完全一致,而且由於銀河係人和阿爾法人天生的不同,他們依照自己的藥學研究出來的藥品,打進肌肉之後很難吸收,不僅打的時候疼,打過了會鼓起個硬包,要用熱水毛巾慢慢敷才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