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監控畫麵記錄你和駱小晗影像的最後時間是午夜十二點,隨後畫麵中斷。兩個小時後,陳藝然便離奇死亡。”劉隊緩緩道,“從十二點到兩點,足夠你從東門的小路回到寢室樓,再去找她了。”
“也就是說,我具有足夠的作案時間。”離顏聳了聳肩,努力讓自己更輕鬆一些,心卻開始下沉。
劉隊並未停止:“還有,肖培揚是你的前男友,你曾經對同學承認過,你很喜歡他。雖然你和他已經分手,而且是你主動提出的,但你也曾暗示過肖培揚,你並不是真的想分手。你甚至表現出,想和好的意圖。隻不過,被突然出現的陳藝然破壞了。”
“嗯,作案動機也有了。”離顏努力想笑,是笑自己當初的癡傻?還是笑肖培揚如今的細心?或者笑自己的可悲可憐?臉部好像僵硬了一樣,表情已不受控製。
劉隊並沒有繼續說話,他仔細觀察著離顏,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不可錯過。他認真思考眼前這個女孩的表現,究竟是演技太好,還是確實無辜。
房間裏彌漫了讓人窒息的沉默。
離顏被壓得喘不過來氣。縱然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但少女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現在的她太委屈,要發泄,要釋放:“既然這樣,你們什麼都已經弄清楚了,一切的線索都已經指向我,何不直接定罪,非要繼續考驗我?這算是對我的折磨,還是懲罰?”
看著女孩語聲已帶哭腔,仍不肯服軟的倔強,劉隊也覺得憐惜,畢竟,這還是個孩子:“最關鍵的一步沒有完成。”
他的聲音既有些沉重的無奈,又帶著慶幸的輕鬆:“我們沒有證據。”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劉隊再次重複著,進一步補充道,“不管是陳藝然遇害有關的凶犯證據,還是你與此事無關的不在場證明,我們都沒有找到。凶案現場非常幹淨,除了被害人自己留下的痕跡,我們提取不到任何來自他人的有效線索。而你,僅僅隻是顯示出如此眾多的可疑之處。僅憑這些可疑之處,任何懷疑都隻能是推測。”
“哼。”
“所以,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幫助我,盡快找到證據。”
“嗬嗬,我幫您找到證據來證明是我幹的嗎?”離顏冷笑。
“不,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並讓我抓到凶手。”劉隊認真看著離顏的眼睛,嚴肅而專注。“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清白的,但破案的關鍵必定與你有關。”
“如果一直沒有證據,我們也將按照疑罪從無的原則進行處理,甚至可以直接定性為自殺結案。所以,幫助我找到證據,徹底洗脫你的嫌疑,為死者伸冤,這僅僅是我個人對你的請求,請你認真考慮。”劉隊麵色凝重。
“當然,你有權利選擇拒絕。”
離顏一時有些恍惚:接受?還是拒絕?自己有選擇的餘地嗎?
然而,自己也並沒有比他知道得更多。
無故遭受的追殺與莫名學習的氣法,究竟是福是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就算自己願意幫他,又該從何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