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大殿內一大堆的屍體,宮女在殿內多個角落點上龍涎香,打開各個窗戶,驅散殿內濃鬱的血腥味。
恢複元氣的玫國天由劉福攙著,喚上沈沫晴和玫琴一同去了養心殿,三人坐定後,劉福領著眾宮女太監們退下,留下三人在殿內徹夜長談。
隻到第二日,雪伊才將在外打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報給了玫香,聽雪伊說完,玫香揉揉眉頭,昨晚並沒有逼宮的戲碼,據說,有人在禦林軍的膳食裏下藥,昨晚可是暈倒了一大片。至於昨晚闖進悅賓殿裏的刺客,因為全被玫香殺了,所以暫時沒有任何線索,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皇宮裏絕對有同黨,至於會是誰,就是那些大臣們去操心的事了。
經過昨晚的事,玫香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來她這裏拜訪。而這個人,就是那個她一直認為性格怯懦的妹妹,甜風。
玫香並沒有讓她去正殿,而是讓雪伊將她引進了後院,她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嗅覺卻比常人靈敏很多,一進後院便知道這裏必定是滿園春色,聽到小孩子的嬉戲聲,原本笑容滿麵的笑臉,頓時有些苦澀的意味。
攙著甜風坐到院子的另一張藤椅上,自己領著玩耍的薰兒回房去了,順便去院子裏單獨的廚房準備茶水糕點。
“姐姐,上一次你救了我,我還沒有謝過你,沒想到又被你救了一次。”甜風有些局促,對這個長姐,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她救過自己兩次,救命之恩大於天。
“舉手之勞而已。”
“……”甜風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手指倏地捏緊帕子,她鼓起勇氣,紅著一張秀氣的小臉道:“姐姐想必也知道父皇的打算吧,我知道這是我的命運,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姐姐可以答應。”
“說來聽聽。”
“我自出生以來就一直生活的皇宮裏,從來沒有出過皇宮,姐姐在外這麼多年,我想請姐姐給妹妹講講外麵的世界。”甜風壯著膽子說出埋在心裏多年的話,雖然對象是自己不怎麼熟悉的姐姐,但是說出來之後,心底卻輕鬆了一大截。
適時,雪伊端著茶水過來,上了茶水點心,便退至一旁。
對於甜風的請求,完全出乎意料,其實,玫香以為甜風會求她帶她離開皇宮,她最希望的,不應該是遠離皇宮嗎?這樣她便不用和親了。但是這話,她絕對不會問出口,因為她不會沒事找事,而且還是一個麻煩事。
“外麵的世界有什麼好的,出了皇宮便是江湖,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啊!”淺嚐一口雪伊泡的茶,苦澀之後,一股清甜便卷土重來,這種好茶,隻有皇宮貴妃級別的妃嬪才喝的到。
聽了玫香的話,甜風心裏千思百轉,雖然隻是玫香的片麵之詞,但是她選擇了相信,因為這個皇宮本就是汙穢之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外麵的一切不盡人意也是正常的,“還是要謝謝姐姐。”
看著甜風蒼白的臉色,玫香還是有些不忍心,“國家的複興,不一定非要犧牲公主的,如果有人可以帶領北嶽走向另一個國勢,或許外麵的世界,你可以親自去體會的。”
玫香的話,甜風自然是懂得,這無疑是一個好辦法,可是那個人又在哪裏?
玫香已經想好了,她要讓華妃的兒子當上皇帝,日日操勞,時時防備,前後臨兵,讓他也不能寐,這樣子,即折磨了他,也造福了百姓,何樂而不為呢。“你隨我去一個地方,讓你認識一個人。”說來,甜風的眼睛也是拜華妃所賜,就當是還債也好。
既然宮中的人已經知道她功力了得,她也就不打算在做隱瞞,拉著甜風運功飛踏在屋頂上,直奔冷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