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璉城解釋說:“我剛在郊外找個朋友有點事情,所以來的有些晚。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又有什麼煩心事了。”
沈芊熙的臉色確實很難看,她下午回到家裏的時候。淩安醉得一塌糊塗,她將淩安從客廳的地上背到床上,可是淩安酒醒以後讓自己滾出去。為了這件事情兩個人吵了大半夜,沈芊熙是負氣而出走的。
“你那裏有沒有空房子,我想到你那邊住幾天。”
沈璉城善於察言觀色,他看到沈芊熙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是個淩安吵架了,尤其她現在說要去自己那裏住。這個淩安真是不知好歹,有一個人對他那麼好。這個家夥居然還不知足。他自從回來就沒有見過淩安,這樣的姐夫對於他來說不如沒有。
“有,你要是不喜歡,我在海邊給你買一套海景房怎麼樣?你就別老拉著一張臉,今晚咖啡我請,你用不著擔心自己花錢。”
“你個臭小子,你老姐我是那種缺錢花的人嗎?就是晚上和你姐夫吵了架,想出去一個人靜一靜。你倒是取消老姐付不起咖啡錢。”
沈芊熙也不是木訥的人,她當然知道這是沈璉城為了逗自己開心。可是一想到今天淩安為了喬歡竟然和淩燁決鬥,晚上居然無緣無故對自己發脾氣。她舒展的眉頭很快又擰成兩根繩子。不除喬歡,她將永遠不得安寧。
“我讓你回來幫我將喬歡收服了,你怎麼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姐,你不知道,喬歡平日裏極少出門的。就算出門也總是和淩燁或者權予崢在一起。我們在一起接觸的時間很少。就算你弟弟我長得再怎麼風華絕代,也是無濟於事。”
沈芊熙瞪了他一眼說:“你不是傳說中的閃電王子嗎?不是老和我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嗎?隻要是個姑娘看你第一眼,就不會挪步子了嗎?”
“老姐,你都看我多少眼了。你現在站起來走一走,我看你還會不會走路?”
沈芊熙一巴掌打過來:“你個臭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公開調戲你姐我了。”
他們姐弟兩個,姐姐長得傾國傾城,弟弟生得玉樹臨風。這一鬧不要緊,周圍人的眼光都向他們集中過來了。兩個人趕緊低著頭喝咖啡。
“姐,你為什麼一定非要和淩安在一起。”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管好自己吧!讓你將喬歡拿下來,你這麼久了還是沒有進展,我是對你失望透頂了。”
沈璉城從小就和沈芊熙的感情十分要好,他知道沈芊熙不會舍得責備自己的,這樣說也隻是開玩笑而已。他實在想不明白,淩安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兩個女人為他痛不欲生。
“那你是不是可以別再找喬歡的事情了,我覺得要是淩安不喜歡她,就算喬歡再怎麼樣,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沈芊熙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目光如箭般看向沈璉城。他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姐姐用這種眼神看人,仿佛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姐,你怎麼了?”
沈璉城覺得她已經走火入魔了,兩隻眼睛猶如中了詛咒一般可怕。
“你是我的親弟弟,這一次我不怪你。可是我和喬歡這輩子是水火不容的死敵,你以後永遠都不要和我向她求情。她將我最愛的人奪走了,我不可能原諒她的。”
“我知道了。”
沈璉城比誰都清楚沈芊熙的性格,現在勸她是沒有半點作用的。她絕對不會聽自己的話,一定會適得其反。看來喬歡對她的影響非同小可。
“你一定很好奇我們曾經那麼好的閨蜜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其實我也想不明白。和淩安在一起之後,我沒有想過招惹她。可是她總是陰魂不散出現在我和你姐夫之間,鬧得我們之間矛盾重重。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
沈芊熙的眼裏閃過一絲惋惜和哀傷,可很快就要濃濃的恨意占據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姐。”沈璉城起身走向吧台。
“好!”
沈芊熙的眼裏泛起一層晶瑩的淚光,將杯裏的咖啡喝得幹幹淨淨。她起身跟著沈璉城向外麵走去,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她看見天空中盛開著美麗的煙火,五顏六色,五彩繽紛的樣子像極了那些年的美好時光。
煙花易冷,人事易變。煙火雖然美麗絕倫,可它不可能永遠占據著夜空。這無邊無際的夜空終究是屬於黑暗的,誰也不能改變這個結局。
喬歡回到家裏的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見到權予崢的蹤影,勖宥蕙說也沒有見過他的人影。她給權予崢打了好多通電話,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之中。
“媽,予崢最近在外麵是不是有什麼會議呢?”
勖宥蕙回憶了半天說:“沒有啊!有一個會議下周要去香港參加。這小子也許是出去找那些狐朋狗友玩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喬歡心裏總覺得不安,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權予崢可能出事了。可是她不知道和誰說這件事。權予崢平時雖然經常徹夜不歸,可是打電話總可以找到人的。
一連過了幾天,還是沒有權予崢的消息。勖宥蕙也開始著急了,她原本以為權予崢這些天在外麵玩得不亦樂乎,可是這麼久聯係不到一定是出了問題。她讓喬歡去警察局報了警。可是這件事情一旦到了公安局,難免會傳到那些記者的耳朵裏。要是所有人都知道權氏集團的少東家權予崢失蹤了,這恐怕又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的。
“媽,我們還是先別報警了,派人出去找吧!我擔心警方會把予崢失蹤的消息傳出去,這樣對予崢和我們權家都不好。我們先派人出去找,要是今天晚上還找不到予崢,再報警也不遲。”
金子上拍著頭說:“你看這不是急糊塗了嗎?歡,你說的對啊!我們現在不能報警,你快派人出去找予崢。”
勖宥蕙給了喬歡一張名單,這些人都是當年權晉坤的心腹。讓他們前去尋找權予崢。這樣權予崢失蹤的消息就不會傳到外麵去了。
郊外一座廢棄的工廠裏。
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正坐在一張桌子上邊喝酒邊打牌。一個刀疤臉陰沉著臉,他今天的運氣簡直背到家了,不管玩什麼都是輸。對麵那個胖子正笑嘻嘻地從桌子上撿錢。他是今天最大的贏家,整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的。
“放開我,我要喝水!”
這時候傳來一個沙啞而有低沉的聲音,一聽便知道這個人好多天都沒有喝水了。
刀疤臉隨手抄起手邊的木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就在一堆廢棄的鋼材後麵有個人被綁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雙手被緊緊綁在椅子後麵,兩隻腳被從椅子下麵的空檔裏塞進然後綁住了。這個人要是想動一下,人就會和椅子一起掉下去的。
“你吵,老子讓你吵,怪不得老子這兩天老是輸錢,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惹得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刀疤臉說著手上的木棍就朝著那個人身上雨點般落下,打得那個人在地上直打滾,如殺豬般嚎叫著。可是他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這時候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走過來拉住了他。
“刀疤,你下手也別太狠了,大哥說好要留活口的。你打死了,我們到時候到哪裏去拿贖金呢?不就是輸了一點小錢嗎?這些錢你就拿著去玩吧!”中年人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疊錢遞給刀疤臉。
“謝謝浩哥!”
刀疤臉接過錢之後朝著地上的人又狠狠踹了一腳,這才轉身去找那些人繼續玩錢了。
中年人蹲下來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轉身拿了一瓶水放在那個人的嘴邊。那個人可能是渴極了,一口氣就將瓶子裏的水喝得一幹二淨。
“權少爺,這幾天可讓您受苦了。但您千萬不要怪罪兄弟們,我們這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了他呀!”
這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就是權予崢。那天他剛從醫院出來就讓人綁架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就在這裏了。這些人已經三天都沒有給他喝過水吃過飯了。到底是誰雇人綁架自己的,要是讓自己找到這個人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權氏集團的少爺,那你就放了我。對方給你多少錢,完了我雙倍給你。”
中年人一聲冷笑說:“權少爺,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們雖然做的沒有本的買賣,可也不能壞了這一行的規矩。”
“讓你們幫我的人到底出了多少錢,我願意出他的十倍。隻要你們放了我,你們要多少錢沒有。對於我們權氏集團的實力你們想必也是有所耳聞吧!”
這時候剛才贏錢的胖子從外麵小解回來了,他毫不留情衝著權予崢又是狠狠的一腳。
“你他媽的當我們是傻瓜嗎?把你小子放跑了,我們恐怕一毛錢都拿不到手,到時候還會有條子來找我們麻煩吧!你給我們老老實實呆著,要不然讓你好看。”
中年人瞪了一眼胖子,他這才沒有理會權予崢。
“權少爺,我勸你還是少說話。其實幾天前我們已經給你家打去電話了,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你什麼人。”
權予崢迫不及待說:“那是我的太太,她和你怎麼說的。”
“你想知道你的太太怎麼說的是嗎?我害怕說出來會讓你七竅生煙的。她接完電話就說不認識叫權予崢的人,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等我們再打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成空號了。”
“這個賤人,他居然說不認識我,我出去一定要殺了她。”
經過這麼多天的折磨,權予崢已經快接近奔潰的邊緣了。他從小就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種苦楚。因此聽到對方掛掉了綁匪的電話,就不分青紅皂白罵起了喬歡。這一切果然都是有所預謀的,說不定這就是她雇的綁匪。等到自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她就可以坐擁權氏集團,而且和淩家兄弟就可以毫無障礙來往了。這真是一箭雙雕之計。
“權少爺,你也別怪權太太了。你說這你要是死了,誰是最大受益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次可以借著我們的手將你除掉,她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權予崢聽中年這麼說,心裏的火氣更大了。都怪自己和母親太過相信喬歡了,沒有多加考慮就將她推上了權氏集團的領導地位,才會讓局勢這麼快就失控了。
“大哥,我求你放我一條生路。隻要我能活著出去,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救命之恩的。”中年人點燃一根煙塞到權予崢的嘴裏,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是我們不願意放你,而是你的家人不願意出錢救你而已。我們還會給你三天的時間,要是三天之後你的家人還是沒有動靜,就等著讓他給你收屍吧!”
就在這時胖子走過來說:“浩哥,老大找你。”
中年人輕輕拍了一下權予崢的臉,轉身向倉庫的另一頭走去。
倉庫的另一頭是一座簡陋的辦公室,裏麵放著一張桌子還有幾條沙發。一個光頭坐在一張靠背椅子上,雙腳搭載桌子上麵,閉目養神。
“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光頭緩緩睜開眼睛說:“阿浩,你戲演得不錯,那個家夥是不是已經相信了你的話。”
“那就是個白癡,我說的話他全都相信了。我們這次正要殺了他嗎?這家夥可是權氏集團的少爺,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大撈一筆的。”
光頭微微一笑說:“那你覺得是命值錢,還是錢重要呢?”
“那當然是命值錢了,沒命要錢有什麼用。”
“算你小子還沒有完全糊塗。權氏集團確實很有錢,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敲一筆,可是這次雇傭我們的人是黑寡婦。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麵前耍花招。”
中年人顯然讓光頭的話嚇了一跳。黑寡婦是幾個月前來到這座城市裏的,據說她專門受雇於大名鼎鼎的淩宮集團。沒有人見過黑寡婦,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這幾個月裏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